“还有一头。”
他道:“也就是说,那名为‘犼’的鬼兽,一共有两头。”
“这座庙里,一定有两头的,会是什么呢?”
风雪交加时,血月惊夜天。
裴怀钧站在东君庙紧闭的大门前,没有管任何忌讳,径直伸手推开了庙门。
作为人来说,他实在是太勇,丝毫不知敬畏。
血色月华镀在墙壁上,闪烁片刻,像是飘摇的烛火灭去,带走了一丝假象。
此时,在他们眼中,这座东君庙不再是稍显古蕴,而是蛛网密布,牌匾欲坠,几乎要倾塌了。
“找到了。”裴怀钧说。
衣绛雪眸光微闪,循着他的视线看去。
东君庙门前,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子还蹲在原地,光影暗淡。
原本是两头皆端坐,左右对称。
现在看来,其中一头的姿态似乎有变化。
石狮子半卧下去,如同蛰伏,右侧利爪之下,似乎还沾着新鲜的血沫。
它空洞的眼珠,忽然诡异地转了转。
第7章 东君庙诡话(6)
石狮子也能活过来?
这惊悚的一幕,正发生在他们面前。
若是旁人,怕是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任鬼兽蹂/躏。
可那石狮子不知道,这俩半夜不睡、神经似的在外夜游的家伙,是来寻舌尖上的美味的。
裴怀钧提着灯笼,照向那石狮子,投下暗淡的光晕。
他柔和地说:“果然没错,就是‘犼’。”
红衣美人闻言,幽幽瞥去。
他的身影像是被夜色擦除,转瞬消失在了书生身侧。
还趴在地上装石像的犼:“……”
好奇怪的感觉,不存在的冷汗下来了。
在众多鬼兽中,会伪装的犼虽狡猾,但也有限,智商也就是几岁小孩水平。
在它的认知里,是人见了他要跑。
他会扑上去,尽情碾压人的残肢,听脆弱的人族在利爪下发出惊叫,被撕裂,化成一团骨头和碎肉。
它以此取乐,会从他们膨胀的恐惧中得到力量。
当久了猎杀者,哪有反过来逃跑的道理。
所以,当绯衣黑发的青年如薄雾般浮现,苍白修长的手骨缓缓搭在他的石像脑袋上时。
犼甚至迟钝到没有发现一丝杀意。
“听说,你很好吃。”
衣绛雪轻轻歪头,天真的神情中,竟带上一丝残忍。
“你太硬了,要先剥壳。”
“像,敲开鸟蛋一样……”
红衣青年修长的手骨忽然收紧。
利爪如切豆腐,径直嵌入石像外壳,直接攫住他的命脉。
千斤坠顶。
石狮子陡然被狂暴的鬼气压制,直接趴窝。
它沾着血沫的四足被生生打入地面,牢牢嵌合、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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