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试试,是否能将他吸纳到我的理想版图里,如果成功,有冥楼势力襄助,岂不是如虎添翼?”鬼师微笑时,俊朗的面皮上露出的表情并非随和,而是嗜血的优雅。
傀儡师面无表情地吐槽:“然后你不仅没能传教成,还被逮住,吃了一百五十年的牢饭。”
鬼师笑容一僵:“……那是我不想走。”
傀儡师乖戾,怼起鬼师来也有种少年的阴沉:“你不想走?那是你跑不掉。你恐怕没料到,进了冥楼压根没那么容易出来。等到作为人的他彻底死了,冥楼底部的封印才松动。”
傀儡师还在吃力地说话,声音时断时续:“你把我们召集起来,试图掀起一场对人族的前哨战。自、自从太子连城被吞噬……你与我、还有他们,都是寒蝉。”
鬼师拖行他的动作已经从拎着衣领,转为握着他的脚踝,教厉鬼脸朝下,在颠簸不平的城墙上磕磕绊绊。
很难说不是报复。
“……红衣厉鬼,不该存在的厉鬼,一定要除掉。这是你说的,我们只是根据你的计划执行而已。”傀儡师一脸血,说话的语气还没有变,木木僵僵的,“师无殃,也是你说,他从须弥山地火里出来还不久,还不是一只成熟的厉鬼,想要杀他只有这个时候。”
“难道有错?”鬼师一瞥,他的考虑的确有道理。
身为红衣厉鬼的衣绛雪诞生还没到半年,顶多是从深冬走到春日,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不足以他完全掌握厉鬼的能力。
傀儡师沉默片刻,“或许,我们都想错了。”
“这世界上最了解鬼、也最会制服鬼的人,除却当年的衣楼主外,不作第二想。我们为什么会觉得,他会不适应厉鬼的身份呢?”
“或许……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了。”师无殃轻叹一声,倏然想起了当年,那个月下执鞭,御及万鬼的绝世身影。
万鬼之鬼,莫过如是。
……
傀儡师的血在城墙上绕了一圈,蓝光无形中破坏着结界。
游荡的鬼师正在反复用手触碰外壁,看似温和,实则每一道鬼气都是罡风,被他借力打力,反推其他几个方向荡来的鬼气。
这座固若金汤的结界,沦陷恐怕是迟早的事情了。
忽然间,师无殃抬头看向西方城门处,他面色波澜不兴,却道:“‘鬼仙尊’败了?败的可真早。”
“游寒天那废物——”傀儡师头朝下,脑袋磕在了台阶上,连续颠簸几下,他阴沉道:“把我背起来会死吗?”
“恕我礼貌地提醒一句,小蓝,你败的比游寒天更快。若我不救你,你不会比他下场好多少。”师无殃依旧斯文败类地笑着,“还记得我们在鬼城发现了什么吗?”
傀儡师脸色电闪雷鸣:“闭嘴!”
鬼师兴致勃勃:“一罐佛跳墙的汤渣哦。”
“不愧是曾经的天潢贵胄,炖起来的味道可真香。”师无殃惋惜,“若我在场,定要厚颜向衣楼主讨一杯羹。”
“不过小蓝,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全身都被傀儡化过,要是落到衣楼主手上,会被做成什么?”
“风干鬼肉?鬼冰棍?爆炒鬼丝?”
傀儡师咬碎一口鬼牙:“我开始后悔救你了,怎么没把你埋在冥楼底下?”
鬼师却老神常在:“哦,差点忘了,虽然鬼体都掏空,但你的脑子还是正常的,不会是冒脑花吧?”
“……”
就在城墙上的鬼正在专心致志地互相攻击时,那一道映亮夜空的剑光,好似在宣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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