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椅背上,走到约阿希姆身前,弯腰将两个沉重的纸箱垒在一起,稍微用了些力气才将它们搬起,小臂肌肉在日光下勾勒出流畅的山脉线。
“我下去了。”
约阿希姆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利安德喉结下方那根非常明显的筋脉线条上,消失在锁骨凹陷处的深谷,却又不自觉地将视线延伸到胸肌中缝的阴影里。
一缕微风钻入窗户缝隙,卷起他额前银白色的发丝,听着门外逐渐变轻边远的脚步声,约阿希姆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过硬壳书本的封面,这是他思索事情时惯常会有的小动作,浅色睫羽覆下,又在听到靴子踏过地面的声音时倏然受惊般地抬起。
利安德用手背擦拭过下颌的汗珠,赤红色眼珠此刻也好似沁了水,像冰镇杨梅汁撞入琉璃盏。他微张着唇,胸膛跟着呼吸的频率上下起伏。
两箱半人高的书一起搬下楼着实有些托大,即使是雌虫此刻显露出疲态,他单手撑着墙壁,汗湿的胸肌在背心棉质布料下透出隐约的乳晕轮廓,但他似乎未曾意识到这一点,站姿依旧挺拔,舒展着肩膀。
他原地站着休息了几秒,调整好呼吸频率,走上前,却发现他这次上下楼一趟,耗费了比之前都要久的时间,约阿希姆的装箱工作却丝毫没有进展。利安德不由得有些困惑,但没有提出来,而是诚恳地提议:“洛朗,不介意的话,让我来帮你一起整理剩下的书吧?”
“休息一会。”约阿希姆声音又轻又淡,他站起身,颈项间冷冽雪松香一下子便冲散了利安德带来的滚烫热气。
听到这句话,利安德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就像一个拼命想要在喜欢的雄虫面前表现自己的愣头青,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展示,只能憨憨地闷着头干活,把自己累得半死又强撑着面子不肯停下。
约阿希姆转身进了里间,而他不方便跟着进入,就想要在客厅找个地方坐下,但又担心身上的灰尘和汗渍弄脏了约阿希姆不染一丝尘埃的沙发,左右寻找了一圈,索性盘腿坐在了一个还未启用的纸壳箱上面,将被汗水黏在腰侧的工装背心从皮肤上抖落开。
等到约阿希姆从里间走出来,就看见利安德掀着衣摆散热,没有一丝赘肉的侧腰和块块分明的腹肌暴露在视线范围内,空气中漂浮着纸张、墨水混杂着雌虫荷尔蒙的涩味。
“毛巾、水。”约阿希姆不动声色地为他递去一条崭新的毛巾,以及一瓶冰镇矿泉水,“空调坏了,辛苦你了。”
“没事,谢谢。”见到雄虫出现,利安德下意识坐得更加规整,用双手接过毛巾擦拭脸和后颈,搭在肩头,又将冰水贴在颈动脉降温,然后才拧开盖子,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水珠顺着下颌线流过他滚动的喉结,在锁骨窝积成小片反光,又滑进背心领口,在白色面料上晕出深浅不一的云纹。
约阿希姆也打开了一瓶常温的矿泉水,抿了一小口就放到一边,他同样没有坐到沙发上,而学着利安德那般在身下垫了个折起的纸箱,跪坐在上面,分门别类地整理起剩余的书本。
利安德安静地注视着他,看他耐心地用指尖抚平报刊翻卷的页脚,折好,一一叠放好。
倏然,他看到一本浅黄色封皮巴掌大小但页码极厚的书本,疑惑地取了过来,“γ-12星区镜像光波语词典?”
约阿希姆有些惊讶地看他一眼,“你学过镜像光波语?”
“我雌父去γ-12星区驻扎前学过一阵子,”利安德似是怀念地用拇指擦拭过词典上的灰尘,“但后来据说没用上,那个星区的原住民基本全都会虫族通用语。”
“……你亲生雌父?”
利安德这才意识到他的话造成了歧义,放下词典,点了点头:“对。”
“你是几岁被菲尼克斯将军收养的?”约阿希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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