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约定时日,付邀今便与其同伙师某携带作案工具,来到了受害人顾某家中。
师逸明戴上黑色口罩与圆墨镜,裹着宽大长袍,将全身上下遮掩得严严实实,他这一举措本意是为了藏匿身份,反而莫名其妙给自己增添了几分世外高人的气质。
就连陪同顾昭月就诊的母亲,看他的眼神都从‘骗子’升级成了‘……骗子?’
付邀今进门之后,一眼就瞧见顾昭月身侧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陆承砚,而后者端着茶杯,竟然还微笑同他眉梢轻挑,算是打了个招呼。
陆承砚好似真的完全放弃了他的企业,已经创下了一个月仅进入公司大门两次的记录,并且每次大批只在办公室待了三个小时不到就消失不见,气得董事会几乎要上门弹劾他。
陆承砚工作狂魔的记忆已经对摆烂狂魔陆离起不了任何拘束作用了吗?
“陆总,这……”顾昭月母亲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放心,”陆离笑容未减,“你清楚,我们的利益诉求一致。顾骁延对我爱人出手,我对他的恨意只会比你们更甚。顾董始终包庇他,无非是担忧昭月身体日后难以支撑起顾家大局,因此,只有昭月早日康复,我才能让顾骁延罪有应得。”
顾昭月今日没有化妆,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身为当事人,她竟比母亲更豁达,微笑道:“我相信陆总,也相信陆总推荐的医生。”
她抬眼,对着远处快把自己裹成经幡的高大男人说:“您好,请开始吧。”
怪人没有立刻反应,是直到符越靠近推了推他,方才如梦初醒一般震了一下,咕噜咕噜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藏语’,而后才慢慢走上前,在佣人的帮助下落座。
“顾小姐,”符越言简意赅地说,“伸右腕,把脉。”
“好的。”顾昭月点了点头,将右手平举搁在台子上,她注视着眼前的怪人,看他用左手捻住右袖口,从袍子底下伸出手,四指压在了她的脉搏上。
顾昭月双眼逐渐睁圆,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逸明?”
昭月母亲困惑地望去,这名字她无数次从女儿口中听闻,无论是半夜梦回的呓语,抑或午后出神时的低喃……
“逸明!”顾昭月又唤了一声。
见师逸明还在强忍着不去回应,陆离放下茶杯:“昭月,记错了吧,这位大师的名字是桑益持明,不是逸明。”
第178章
当初拿到师逸明新身份证的时候,付邀今就很想问,这‘桑益持明’的假名里又是益又是明的,和贴脸说‘我就是师逸明’到底有什么分别?
可转念一想,难道师逸明当真是要在顾昭月面前隐瞒得天衣无缝?‘桑益持明’又何其不是一个完美的幌子,一个令他‘不经意间’暴露身份的破绽?
然而这些小心思似乎多余了,顾昭月竟然单凭一只手便辨认出了师逸明。
付邀今下意识地看向陆承砚,以己度人,他能够仅通过一只手就认出伪装过的陆离吗?
……他好像确实可以。
甚至是处于失忆状态下的他,仍旧能够依循本能,对同样失去记忆的陆离心生好感。
这样一想,顾昭月以手识人的伟大壮举瞬间就没那么感动了。
……
顾昭月还不知道她在一场莫名其妙的较量中落了下风,她感觉自己疯了,师逸明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可又忍不住再三认真地追问:“你是师逸明吗?”
眼前的男人却从头至尾都对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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