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邀今皱眉翻了个身,顶着卧室屋顶的花纹犹豫了一会,还是用油灯点燃了搁在案头的羊皮卷。随着卷面燃尽,一个金芒翻涌的浮镜出现眼前,镜面内如水纹一般不断泛着涟漪,直到出现一些模糊的色彩,最终定格在一个金发的男人脸上。
“付?”男人兴奋地叫嚷着,“真的是你吗,付?”
“劳伦斯,”付邀今喉结动了动,“这么晚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
“不,完全不!天呐,我们多久没见了!”劳伦斯身后的背景是一片橘色晚霞,他让付邀今先等一下,随即勒住身下的拥有一对雪白翅翼的天马降落,直到踩在地面上才重新兴奋地看向通讯卷轴中的付邀今,“你走的时候一点信也没给我留,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哦不提那些了,付,真高兴你能主动联系我。”
“抱歉,这事是我做得不对……”付邀今也不知道三年前的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被家族驱离首都的时候无比自我厌弃,不想见到任何人,认为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所以单方面断绝了所有亲人和朋友的联系,甚至包括母亲和劳伦斯这般的多年挚交。
这些举措回忆起来十分不符合他的性格,或许是当初兽核碎裂带来的打击太大,才会做出那些在此刻的付邀今看来非常不明智且懦弱的行为。
“不提那些了,真的。”劳伦斯肉眼可见的高兴,眼睛闪亮,“你看起来还不错,依旧英俊得招人嫉妒。”
不远处,章鱼海妖听到房间里响起陌生的声音,疑惑地钻出水面,支着身子等待一会,腕足顺着湿滑的桶壁一点一点地往外爬……
“劳伦斯,是这样,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我就知道,”劳伦斯笑起来,“说吧,我们无所不能的潘瑟里阁下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
“前些时日我的领地里闯进一名章鱼类人,他受到了诅咒,目盲且神志不清,我暂且用白天鹅之泪压制了他身上的诅咒,但想要消除的话……”付邀今摇了摇头,抬起金眸,“劳伦斯,你是王国圣骑士,我想你或许有办法。”
“诅咒?”劳伦斯逐渐严肃了神情,“你最好让我看一下他的具体情况,不过你看起来已经睡下了,那就明天……”
话音未落,一个黑漆漆的脑袋忽然出现在付邀今的脸颊旁,章鱼海妖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床上,黏黏糊糊地抱住注意力全被其他存在吸引去的黑豹,脑袋埋在付邀今颈窝蹭了蹭,接着又转过头,伸出还沾着水珠腕足,试探着去碰空气中那个发出声音的不明物体。
通讯卷轴镜面中,劳伦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被海妖压在身上,好不容易才推开他的付邀今:“……”
两人面面相觑,随即一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另一人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劳伦斯促狭地笑着,“怪不得啊,付。真别说,这条章鱼长得比那什么王国第一美人还好看。”
付邀今没接话。
所谓的王国第一美人正是他的前未婚夫,如今已经嫁给了他的兄长。两年前的结婚请帖千里迢迢从首都送到了枯荆高地,‘付邀今’甚至没敢打开看,十分没出息。
见好友不愿提及这个话题,劳伦斯逐渐收敛笑意恢复正色,微微皱眉注视着镜面中海妖的赤色瞳孔,“……似乎还挺严重的,像是深海黑巫妖的手笔。”
“你有办法吗?”付邀今抬起眼。
劳伦斯摸索着天马颈侧的鬃毛,又问了几个关于章鱼海妖的行为细节,待付邀今一一回答后,他点点头,有了论断:“我这边正好有个克制这种深海诅咒的药方,等我回去找到之后抄一份给你,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你先让他吃着,如果诅咒一直根除不了的话,可能就要你带他来首都,请圣子用光明术帮忙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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