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你个头!”乔繁恨铁不成钢,“温颂!你记不记得你有信息素紊乱症?医生有没有说过,这个病要么摘除腺体,要么完全标记,不然就是死路一条?医生有没有叮嘱过,怀孕之后一定要尽快完全标记?”
“如果没有,你的孕期不良反应会比正常孕妇强烈十倍百倍,会把你折磨死的!”
“你是不是被周宴之的甜言蜜语冲昏头脑,全给忘了?”乔繁气到呼吸粗重。
温颂想:先生没有甜言蜜语,但他也差不多要失去理智了。
“小繁,我都记得,可是先生不喜欢我,我不想强人所难。离他很近的时候能感受到信息素,会舒服的多,我现在总体还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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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颂轻声说:“你知道的,我喜欢他不是一年两年,我很珍惜现状。”
乔繁气恼道:“我不知道!”
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从小拥有的太少,所以哪怕收获零星善意,也要小心翼翼地珍藏。
抬头时,夜幕已经降临。
南边天际缀着几颗星,温颂恍然想起很多年前,从福利院的操场仰起头,也能看到这样的渺远夜空,繁星点点。
在周宴之的家里过得太舒服,他都快忘了福利院的日子。
父母在他三岁时因车祸丧生,家里近亲不多,也没人愿意接手,他只能拎着行李辗转亲戚家,要么被苛待,要么被退回。
最严重的一次,他被遗弃在路边的照片还上了本地新闻,引得舆论哗然,最后派出所和居委会没办法了,就把六岁的温颂送到了辖区的朝阳福利院。
在那里,他认识了因为右腿残疾被父母遗弃的乔繁,两人成了好朋友,但福利院的日子并不好过,孤独和无望常伴左右。
福利院的孩子有九成是残疾,生活不能自理,被全世界遗忘。脾气不好的生活老师常常体罚他们,七岁的温颂因为帮乔繁换尿盆,打扰了老师休息,老师拿起鸡毛掸子就往他的屁股上抽,还骂他们不安分。
温颂无故挨了顿打,白天还好,夜里疼得睡不着,他偷偷跑到操场,双手合十,乞求幸运神早点降临,能让他的日子好过些。
没想到世上真有神迹。
一个月后,他的幸运神就来了。
周宴之那年十五岁,母亲以他的名义做慈善,和斐城慈善总会签了“一对一”资助计划,朝阳福利院紧锣密鼓挑选了半天,最后定了面容姣好的温颂。
周宴之得知后并未反对,从那天起,他开始资助温颂,每个月三千,包括温颂的学杂费和生活费,还拿出了二十万,用于改善福利院的居住环境,都打到福利院的账户。
温颂在周宴之的资助下顺利入学,上了一年级,他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用崭新的课本,穿崭新的校服,像个普通小孩。
虽然他不知道周宴之给他的钱大部分都被福利院克扣了,交了学费和住宿费,每个月到他手里的零用钱只有八十块,但他从来不用,积少成多攒了好几百,全用来给乔繁和其他朋友买书买零食。
那段日子,温颂过得很充实。
他不知道院长口中的“周先生”长什么样子,但每次仰望星空时,他都会在心里默默祝福:希望周先生幸福顺遂,长命百岁。
再后来,院长为了宣传,特意请来周宴之和温颂见了一面。那一年秋天,还没抽条的温颂又瘦又小,穿着黄色短袖和蓝色校服裤,怯生生地站在办公室里。一抬头,看见院长和领导簇拥着一个年轻男人走进来。
芝兰玉树,惊为天人。
十二岁的温颂具象化地明白了这两个成语的含义,又在一瞬间理解了什么是“自惭形秽”。
二十岁的周宴之朝温颂伸出手,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温颂同学,你好。”
温颂颤抖着握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心传来干燥的暖意。
从那天起,周宴之就住进他的心里。
上高中后,他被允许每周五下午五点半给周宴之打一通电话。两个人相差八岁,身份天差地别,对彼此不了解,也没有话聊,周宴之会说些客套的问候与鼓励,温颂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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