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了。医生都夸他:这个小伙子意志力非常强。
温颂陪着他聊了一会儿天,又卷起袖子去帮谢兰阿姨干活。谢阿姨正在洗衣服,两手沾了泡沫,用胳膊肘把他挤了出来,“小温先生,你这怀孕的关键时期,不能干活!”
“哪有这么娇气?”温颂笑了笑,“我吃苦吃惯了,您别看我身板小,我力气可大了。”
他在大学的时候为了赚生活费,还帮其他宿舍的omega扛过大桶装的饮用水。
“周先生每个月多给我三千,特意叮嘱过,每次你过来,我不能让你干一点活。”
温颂愣住。
“周先生对您真好,他最近来得少了,说是工作忙,但是每个星期都会发消息问我鹏鹏的恢复情况。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鹏鹏的长辈,后来才知道你们的关系。”
温颂怔忡许久。
先生对他未免太用心了。
这不是一句“生性善良”可以解释的,是实打实的付出,是真金白银换不来的关爱。
他无以回报。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七个月之后,我要是带着宝宝离开斐城,和先生一刀两断,这样的做法对先生来讲,真的是为他好吗?
离开了医院,他又去了一趟福利院。
临近过年,一向冷清的福利院也张灯结彩,贴了春联,多了一些热闹气。
温颂在超市里买了牛奶和零食,带给小铃还有小铃隔壁房间的两个女孩子。
刚准备上楼,就和福利院的康复治疗师薛岑撞上了。温颂笑着打招呼,对方却视若无睹,领口松乱,阴沉着脸,三两步跨下楼去。
“哎——”
温颂望着他的背影,心生困顿。
这个治疗师,似乎有些奇怪。
想到小铃,他快步上楼,穿过暮光透进的狭长走廊,停在小铃的房间门口。
敲了敲门,“是我,小颂哥哥。”
小铃隔了半分钟才开门,扶着门框朝温颂笑:“小颂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看起来不欢迎哥哥啊。”温颂打趣她,推门进去,看到桌边的椅子倒在地上,温颂的脸色骤然变了,忙问:“刚刚是摔倒了吗?有没有伤到哪里?快告诉哥哥!”
小铃摇头,“没有,就是不小心碰倒了。”
她挽住温颂的手臂,将他带到床边,又只身绕过床尾,摸索着扶起椅子。
“哥哥,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处处为我担心。”
“真的没事?”
小铃朝他笑,“真的!”
温颂把带来的零食拿出来,“这两袋你分给隔壁两个朋友,你上回说她们爱吃薯片,我就买了薯片大礼包,各种口味的都有,还有酸奶和巧克力饼干。”
“谢谢哥哥。”
“其中一个叫婷婷的小姑娘是omega,对吧?我给她买了两盒抑制贴。”
小铃是个beta,对抑制剂的事不太懂,想了想说:“福利院应该有发的。”
“福利院为了省钱,发的都是好几年前那种便宜的牌子,出点汗就容易掉,”温颂把抑制剂塞到其中一只袋子里,“没事,用不用都随她自己,用完了我再去买。”
“很贵吧?”
“不贵,生活用品值什么钱。”
小铃这边安顿好了,温颂才放心回去。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偏偏福利院住宿楼前的空地还没有灯,温颂只能借着楼上的灯光,往大门口的方向走。
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往住宿楼的方向走去。
温颂停了下来,刚要眯起眼睛细看,就听到门卫高声喊他:“温颂,六点半了,再不出去要关大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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