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下了车才恢复呼吸。
方才在车上, 他就快要窒息了,周宴之没有主动,但是眼神很暧昧,暧昧到温颂这样的情感笨蛋都能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周宴之一直没有动作。
温颂都把口水咽干了, 都没等到周宴之靠过来。
他产生了摇摆:先生真的是要亲他吗?是不是他自作多情了?他要主动点吗?先生会不会以为这个吻是他的报答?
想东想西, 还是没有勇气。
他磨磨蹭蹭下了车, 周宴之也走下来,把黄腊梅搬到客厅。
宋阿姨不在, 没人给他们留灯,除了感应小灯,整栋房子黑漆漆一片。周宴之也没有开灯,一路走到客厅, 放下盆栽, 又接过温颂手里的水饺保鲜盒,放到冰箱冷藏层。
温颂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 一句话也不说, 跟着他从客厅到厨房。
又从厨房到客厅。
周宴之往电梯的方向走, 他就跟着去。
周宴之停下来,他也停下来。
他听见周宴之轻笑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 就在黑暗中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周宴之用下巴蹭了蹭温颂的耳尖, 每个字都含着笑:“原来小颂知道我想做什么。”
温颂怕自己通红的耳朵暴露出心思,只一味把脑袋往周宴之的颈窝里埋,安静了半晌,又悄悄抬起头,呼吸紊乱未平,周宴之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很轻的一个吻, 只比上次久了几秒。
温颂在心里默数时间,七秒钟。
才七秒,周宴之就松开他了。
这让他感到不安,情急之下踮起脚凑了上去,微张的嘴唇又被周宴之攫住。
温颂总是对周宴之的坏心思后知后觉,他迷蒙着想:先生真的很喜欢也很擅长逗他。
这次的吻深入了些。
唇舌交融时,他感到带着松木香的气息漫进口腔,膝盖不自觉软了,身体往下沉,被周宴之及时圈住了腰,两个人贴得更紧。
一些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温颂莫名想起那晚,这样看,那晚先生没有真的亲他,只是为了安抚眼泪汪汪的他,和他贴了贴唇面。
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初吻。
又有一个念头钻进脑袋:这样一对比,是不是说明……先生对他也有一点喜欢了?
受信息素和发情期的影响,身体难以自控,但接吻似乎是需要更亲密的关系为基础的。先生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不是吗?
他混乱地想着,乖顺地迎合,仰起头任周宴之肆意掠夺。
直到周宴之松开他了,他的魂才一点点归位,臊意随之攀升。
周宴之知道他害羞,也没有说话,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口,手掌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新年快乐,宝贝。”
温颂呼吸一滞,先生刚刚叫他什么?
宝贝。
小时候他的一个omega同桌的妈妈,就经常这样叫他同桌——“宝贝书包重不重?”“宝贝,今天喝了多少水?”“宝贝晚上想吃什么?”
那时候温颂就好羡慕啊。
回到福利院,一个人躺在床上,他会假装自己也有妈妈,摸摸自己的脸,拍拍自己的脑袋,可怎么都说不出那句“宝贝”。
这两个字,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可他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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