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是滋味,附和道:“虽然远了些,也不是去不成……”
满燕突然一放筷子,说:“我吃好了,先走了。”
什么前程,什么仕途,满鱼是在乎这些东西的人吗?
满燕不信那些话,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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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满鱼心里,爹是最重要的,自己是最不重要的!
爹恼火了,他就借机逃了。自己再也不能纠缠他,他也不必与爹闹翻。
走都走了,再巴巴去找,恐怕才是给他添堵!
如今他是京城高官裴侍郎的公子,自己不能再高攀了。
家里变得冷清,满燕挪到满鱼时常靠着读书的角落里,点了一盏灯,心烦意乱地随便抽出一本书乱翻。
爹只是轻飘飘地告诉他,这是满鱼做出的选择。
但是为什么呢,就算要诀别,就算他受够了纠缠,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吗?
他在满鱼的位置上躺下,手掌随便摩挲着,却真让他摸出了一样东西。
满燕猛然坐起身来,看着掌心里那个小小的木头挂坠,不可思议地凝视良久。
自己费尽心思送给他的东西,他竟然都不肯带在身上!
就这么不喜欢吗?就这么厌烦吗?
那个小小的挂坠卧在手心,凑近些,还能闻到满鱼荷包上的清新花香。
他收下的时候明明说很喜欢,还说天涯海角都会带着。
骗子。
店里没了生意,在家也待不住,满燕还是日日坐在店里发呆。
天冬的声音传来:“小燕,有一封信。”
满燕顿时抖擞了精神,忙站起身,有些惊喜,“小鱼的信吗?”
天冬点头,说:“刚刚我才发现,前几天送来的。”
他急哄哄拆信,读了一行发现不对。
“是给你的信。”
天冬慌张了一瞬,说:“都一样嘛,也……也可以是给你的。”
信中内容很简单,嘱托了些琐碎的小事。
比如他常去喂鸟,鸟食忘记收回,拜托天冬要在下雨前过去照看。
没有半个字是给他的,写信人没有任何话想对他说。
满燕把信塞回去,兴致缺缺就要关门。
天冬喊他,“信……你不要吗?”
满燕摇头,“不是给我的。”
门就要关上,天冬有些不知所措,就要回转身,忽听吱呀一声,满燕又探出头,伸手道:“要不……还是给我吧。”
经过半个月的长途奔波,满鱼来到了他的新家。
高门大户,庭院幽深。
夏季已至,裴方安排他入住四面环水的夏室,推开窗,花香扑鼻。
每逢雨天,竹林奏响,雨打莲叶,雨声将他包裹起来,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
裴方现任妻子为当朝宰相的女儿,他初来乍到拜见了一次,就再也没有打过照面。
来到京城也有数日,满鱼仍是恹恹的不爱出门。
裴方兴冲冲回来,往东厢房寻他,见他光低着头四处看,连迎面来了人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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