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另一个人的情绪,不停刺痛着玛格丽特的神经。
这让她不得不在恐慌中闭上眼休息,缓慢梳理其中的内容。
阅读完原身记忆,她惊喜的发现自己还在英格兰,甚至还在约克,只不过时空扭转,来到了十九世纪初。
记忆中,原身也叫玛格丽特,这与她留学后取的英文名恰好相同。
诚然,同学们常笑她的名称老气横秋,辈分像太奶,不比蔻妮辛迪之类的潮流。
还真是孽缘,她苦涩扯起嘴角。
原身姓巴伯,十五岁,父亲原本是谢菲尔德的一名小商人,母亲早亡。
起初,父亲巴伯先生做小商品生意,年入上百英镑。
生活还算小康,房宅体面,请得起一两个家仆,吃穿不愁。
但他却在三年前染上疾病,身体每况愈下,还遭到合伙人的抛弃,吃了官司。
多年的财产,全都用来脱身,就连房屋也被银行收了回去。
自那之后,父女两个的生活就一落千丈,过得十分朴素,她父亲仅靠着帮人盘账赚取报酬为生,与贫民无异。
两周前,巴伯先生病情忽然加重,在谢菲尔德去逝。
原身在教堂牧师的帮助下处理完丧事,几经花费,储蓄殆尽,手头仅剩几个先令。
她从小日子过得舒适,再加上父亲的宽爱,即使后来家道中落也并没有吃什么苦头。
生活尚可自理,可赚钱谋生的能力基本为零。
她在谢菲尔德孤立无援,一筹莫展之时,平时只有信件往来姨妈伸出援手。
教原身卖掉带不走的家什,立刻收拾行李,去她家投奔,说或许可以帮着谋一份合适的生计。
原身觉得姨妈或许靠得住,便立马踏上了行程。
姨妈名叫伊丽莎白,是原身母亲唯一的妹妹,为数不多的亲人。
姨妈同样也嫁给了一位小商人。
他们居住在名叫纳德维丁的小镇上,精打细算经营着一家小旅舍,不算十分富裕,但也吃喝不愁。
在十九世纪初的英格兰,生活在大城市里工作的多是失去了土地的穷人,富有的人更青睐像这样风景优美,地缘宽广的乡村。
像是纳德维丁,附近的几个村子里,有土地的乡绅遍地,是田庄与牧场的摇篮。
甚至还有一些贵族和权贵置办在这小镇预备了度假用的府邸,以及私人地产和庄园。
这小镇常有贵族乡绅,小商贩与红制服们来往走动,到底还算热闹。
玛格丽特暂时无心欣赏窗外那些景致。
上辈子,她一开始同样也是一个生活阔绰的富二代。
但后来父母离异,各自组建家庭,她算是多余的那个,就被流放至国外读书,从初中到大学。
被放养后,玛格丽特彻底摆烂了自己的人生。
偌大家产没有她的份,那么就只能在生活费上可劲儿挥霍,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上学不到两年,她在全欧洲都旅了一趟游。
课业荒废,整天得过且过,参加聚会派对,打卡上星餐厅与奢侈品店,穷奢极欲。
唯一的阳间爱好,就是在小圈子里产出点同人,不过也是为爱发电。
她的赚钱能力跟原主相比,实在是半斤八两,甚至比原身更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哥莫笑二哥。
故而,她目前能做的,也只有期待原身的姨妈一家不是坏人。
要说令人疑惑的,就是原身父亲为什么没有在活着的时候为原身想些后路。
或许,也是她曾经也意气风发的父亲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薄命。
玛格丽特懊恼地抬起头颅,她再一次从玻璃里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第一印象是纤瘦,胜雪的肤色,看起来弱不禁风,五官又实在美丽,如同文艺复兴时的油画,揉色精致,黑发深瞳,古典神话中寓意高贵。
这样的外表,年龄尚小,弱不禁风的姑娘,在这年头一旦失去庇佑有多危险,但凡不痴呆都能晓得。
她目前唯一的依靠,只有脚边那只见方三十英寸的灰褐小皮箱。
金属搭扣满是划痕,或许曾经体面的打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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