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里不偏不倚映着她,难以抑制的覆盖,想攫取一点认同。
玛格丽特当然知道她没有做错什么。
她咬着牙槽,手指捏紧裙摆,又慢慢松开,脑中思索了一瞬。
真相必须被知道,但不是现在,也不该是她来说。
她只不过是为死者感到痛惜,不愿意生者继续被蒙蔽而已。
玛格丽特知道,自己犯不着搭进去,招来什么祸事。
想了一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做什么选择,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与任何人都无关。
“当然,我想她一定是一个好人。”她心一沉,说着。
被紧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像空气里隔着一层湿润的水膜,玛格丽特的呼吸逐渐细密起来。
看那些画像就知道,他母亲的容貌非常美丽,虽然在静态的油画上,她的样子十分冷漠,犹如冻结冰霜的英格兰玫瑰。
不过想想也能知道,在当年父亲去世后,她为了保住财产,嫁给了温菲尔德先生。
虽然这门婚姻从一开始就有瑕疵,但也尽力保持着相敬如宾,需要耗费多大的心力。
“看看夏洛蒂小姐的品性就知道,显而易见是温菲尔德夫人的功劳。”
同样的坚韧,为自己争取。
夏洛蒂的信件上虽然说,她的母亲很忙碌,鲜少有时间搭理她,但她回忆起来的片段,也都是温情。
想来索伦,或许小时候不理解,但长大了,便能体谅她的不易。
他稍微偏头,在得到答案后,迅速将目光从玛格丽特脸上收了回来,仿佛霎时清醒。
只是再落回到桌面的图纸上,觉得触感偏差稍微有些大。
他从未觉得图纸索然无味,动力结构的横平竖直是固定的,它永远都在这里清楚的展示自己的作用,不会欺骗任何人。
可人的脸是会具有迷惑性的,微抿的嘴唇,向内敛下的眼瞳,随着呼吸起伏的脖颈,各种表象组合在一起,可能有一万种意思。
玛格丽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他站了起来,轻而易举拦住了她面前的大部分光线,衣摆与手臂从视线中经过。
“跟我来。”
她抬眼,不自觉地捕捉到目光指引意,转身随着他一路往书房的深处走去。
地板干燥,这里为了防火,并没有壁炉,书橱之间的空气还很湿冷,那静静垂在窗边的帘子也挡不住什么。
索伦在书房一角的书橱前站定,示意旁边镶着丝绒布的软凳,叫她坐。
玛格丽特狐疑地坐下,看他身体半蹲下来,抬手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书橱柜门上的小锁,从里面拿出一些陈旧的记事本。
接近正午,外面天气很好,出了一点太阳,已经两天没有下雪了,只不过积雪没化开。
他的手很洁白,修长地很,指腹搭中其中一本,轻轻的将它打开,扭过身,递给玛格丽特。
“这是什么?”
她问着,捧了过来铺在膝盖上,阅读着他翻倒的这页。
里面同样是一些令人看不懂的机械图纸,以及各种草稿一样的短段注释。
“……这是外祖父改良过的织机,后来母亲又在这个基础上做了改造,能让丝线更结实。”
他解释着,又翻开其中一页。
“她会说很多种语言,很崇拜阿基米德,也会很多东西。”
“小时候,我只要做错了事情,就会被关进衣橱里,她的衣橱里都是这些,我都看完了。”
玛格丽特听了进去,忽然放松下来,短暂地放空起大脑,只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好奇。
“所以你继承来的还有这个爱好?因此受益了?”
她观察着索伦,忽然被吸引了注意。
要是她未来有小孩,倒也可以试试这种教育方式,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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