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妮知道写作的事情,大概晓得一点她的计划,一听这个消息,就知道大约是成了,她闭上嘴,笑而不语。
不过,姨妈的反应比较大。
“姨妈,你相信我吗?”
玛格丽特抬起头,两腮一鼓一鼓,她姨妈看着不由笑着摇头:
“你一个小丫头,去伦敦做什么,难不成,是有门路,去伦敦做女仆吗?”
“当然不是了。”
玛格丽特与枫丹白露的合同还没到手,暂时并不透露,只知会她老人家一声,说她自有主意。
姨妈听了,想起自己丈夫说的,这个侄女比自己三个女儿都聪明,未来一定有前程。
想想也是,能在那样豪门的庄园里混点名堂出来,不是能人能行吗?
不过,她能想到最好的前程,要么就是嫁给一个男管事,衣食无忧的当太太,要么就是管事的工作。
对于玛格丽特,她没有别的期待,只要安稳就好。
不过,既然这孩子有自己的主意,她也不好说什么。
在安格莱旅舍又待了一会儿,玛格丽特与几个表姐妹一起闲聊,基蒂从前做过厨娘,在女校呆了两天,浑身都不对劲。
她说自己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些教师们老神在在念书的模样。
不过,怎么都总比从前要好过一点,也不说能学什么了,基蒂认为,她应该趁此机会学会迎接新的生活。
她说着,起身去抽屉里拿出来一穿干花和装着贝壳海盐的嗅盐瓶,送给玛格丽特当做圣诞礼物。
玛格丽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收到圣诞礼物,她想着,忽然醒了神。
她也得去给女管事,弗洛妮贝思什么的准备点圣诞礼物。
虽然不说有多关系好,但至少留有体面,不让人背后说闲话。
玛格丽特看着外头天色,随即起身,与几个姐妹告别。
那拉柴火的杂工说好了两个小时后会在桥头等着她,现在时间还有一会儿,他还没来。
她扭头去了镇上的小店里,随便买了点实用的手工皂啊,香草熏包,又买了点彩纸来包装。
临走,她看见柜台上摆着一对上了彩釉的兔子陶俑,有点喜欢,问了也不贵,仅仅一先令,也不知道要送谁,莫名其妙的就买了下来。
装着这些零碎出去,玛格丽特就看见拉柴火的杂工,她走过去,给对方一小包麦芽糖,坐在柴火堆里留出来的专属座位,回了庄园里。
之后的几天,除了夜晚极寒时零星会有降雪之外,天气干燥,阳光不错。
玛格丽特仿佛陷入了某种意义上的回避型人格障碍中,她尽可能的用肌肉记忆保持着镇定。
每天在固定的时间起床,梳洗写作,机械一样完成固定的动作,在任务表格上打钩。
等做完了副业,她才尽可能降低存在感地,清晨傍晚去套间里点个卯,有时候露了面,索伦还来不及跟她说话,扭头人就不见了。
更不要说闲聊,问好,就连碰了面,她都能避则避,实在避不了的,就敷衍了事。
为此,玛格丽特还特别不好意思地给艾拉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圣诞礼物,以弥补自己摸鱼的心虚感。
至于索伦,想不察觉这种突兀的感觉都很难,他莫名有点怅然。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秘密让她受不了。
他想要安慰她,但也不能做点什么,这恐怕会被误解成唐突。
索伦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后,有些忐忑,他为此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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