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摇摇头。
常舟俞笑他:“那你怎么一下子就喝完了?不是不喜欢吗?”
不知如何回答的傻子呐呐无言地放下空荡荡的哇哈哈瓶子。
忽然,傻子眼尖地看见常舟俞的手心有一片青色。他猛地执过常舟俞的手,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说:“是青的。”如果被碰到,会很疼的。他盯着常舟俞,似乎在等常舟俞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常舟俞在傻子澄静疑惑的目光里,感到许久不再出现的难堪。这个青色於痕提醒着他,今天下午,谁来找了他,他穿了什么衣服,他们做了什么大家都懂,傻子不懂的事情。
第一次见面,他误会了傻子是来嫖他的,那时他感到愤怒,恶心,难堪。现在他只感到难堪,即便他知道,傻子不懂,即便他知道,这样的难堪原本没有必要。
常舟俞用了些力,扯回了自己的手。他把自己的手背在身后,说:“刚刚撞到的,撞青了。” w?a?n?g?址?F?a?b?u?Y?e??????ù?w?ě?n?2?????????????????
傻子沉默地看着他。
他也像傻子一样,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傻子还沉着脸,瞧上去竟莫名有些生气的模样。常舟俞抿了抿嘴,说:“下次我会注意的。”他伸手戳了戳傻子的脸,说:“别板着脸。”
第21章
傻子被常舟俞戳了脸,神情愣了愣。常舟俞的指腹柔软,没有茧,还带着冷,把他的心里莫名生出的郁闷戳出了个洞。那些闷闷的情绪慢慢地,就从洞口渗走了。他说:“不能撞了。”
“我知道。”常舟俞不想让话题停留在那个淤青上,便问,“你每天来找我,你奶奶不问你么?”
傻子说:“问。”
常舟俞说:“那她,没有叫你不要来了吗?”
傻子摇头。
说话间,常舟俞看见傻子垂在腿侧的手。他抓过傻子的手,察看几番。那些冻疮还在,只是没之前那样看得可怖,常舟俞试探地摩挲几下,而后抬眼看傻子的神情,问:“会不会疼?”
傻子当常舟俞问他的是现在会不会疼,他回答:“不疼。”
常舟俞说:“你一直有这个吗?”
傻子说:“冬天,有。”
常舟俞想起上次傻子给他送毛毛熊,那时傻子的手指比现在瞧起来要红肿得多。他低声问:“上次,你不是要送我一个黄色小熊吗?后来,你没拿走?”
傻子忽然变得紧张,说得飞快:“我扔了的!扔了!你看到了的!”
那个毛毛熊是真的被整理垃圾的人收走了。常舟俞本还希翼着是傻子后来又把它捡回家。他瞥见傻子的神情,沉默片刻,说:“其实那时我没有生气。”他想解释,踌躇片刻,还是没能将那些话说出口。他扭身去衣柜里翻找,说:“我记得去年斐芝姐给我送了对手套,我忘了放哪里了,我得找找。”
常舟俞平常不怎么打理衣柜,横杆上还挂着几件夏天的衣服,他在衣柜的上层隔板里摸了摸,没摸到,又蹲下来,探手在最底部的置物箱里翻找。他摸到一根铁链,脸色当即变了变,一瞬后,恢复了常态,继续摸索。不多时,他起身,手里拎着一对毛茸茸的蓝色手套。
他捏了把傻子的手背以试探温度,说:“这个手套给你。你要不要现在就戴上?”一边说,他一边动作起来。常舟俞的手很白,又凉,抵在傻子黝黑的手旁,像覆在泥土上的一片雪。傻子任由面前的人埋着头,把手套一寸一存地套在自己的手上,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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