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芬敏吃了小半个荷花卷,就吃饱了。她没有和常舟俞多说话,径自推着做煎饼果子的机器,出了门。
常舟俞正在刷牙。他闻到那股从蒸笼里漫出来的奶黄味,垂了垂眼皮,而后低头,吐掉了口中的牙膏泡沫。洗完脸后,他熄掉煤气灶的火。他用筷子将三个荷花卷都夹进盘子里,再把盘子端到小厨房的一侧窗台上,晾凉。刚出蒸笼的荷花卷还冒着几丝热气,常舟俞盯着那些转瞬即逝的雾,盯了片刻,就拿过一个荷花卷,吃了起来。
吃到第二个荷花卷时,屋外面响起了些声音。有个人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常舟俞下意识地放下荷花卷,匆忙迈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可紧接着,不是常舟俞以为的那声称谓,而是硬鞋底和石阶面的摩擦声。常舟俞面色一沉,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他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口。
“常舟俞。”那人喊。
常舟俞打开了门。
陈强走进来。屋子里暗沉沉的,只有那扇通往厨房和洗手间的小门那儿,有照进来的光。陈强按开房间里的白炽灯。“啪”的一声。屋内顿时大亮。
陈强忽然伸手到常舟俞的面前。常舟俞蓦地往后一仰。陈强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他端详常舟俞的脸。常舟俞的眼下有着半扇青苍,嘴角沾了些黄色的小沫。陈强把手垂回腿侧,问:“吃什么了?”
常舟俞说:“荷花卷。”
“吃得满嘴都是。”陈强盯着常舟俞嘴角的奶黄屑,笑了一声,说。
常舟俞神情不变,用大拇指蹭过自己的嘴唇,说:“哦。”
见状,陈强的笑意收敛了半分。他问:“还有吗?”
“还有一个。”常舟俞说,“在厨房。”
陈强走到厨房。他看见窗台上晾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个完整的荷花卷,有一个被咬了两口的荷花卷。他拿过那个被常舟俞咬过的荷花卷,就着微微湿润的地方,张嘴咬下去。他捏着那个荷花卷,踱步回屋里。他嚼几下,勉强咽下去,皱着眉道:“怎么这么甜?你爱吃这个?”
“还行。”常舟俞坐在床边,回答。
陈强说:“你很爱吃甜的东西。”
“嗯,”常舟俞说,“差不多吧。”
陈强说:“除夕的年货里,几大袋子糖和饼干。”
常舟俞说:“嗯。”
“吃糖不是会长胖么,”陈强打量他又白又削瘦的下巴,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常舟俞沉默了片刻,问:“你来找我聊天的吗?”
陈强也沉默了一阵。他把剩下的荷花卷都吃了。他坐在离常舟俞不远处的椅子上,说:“你挺恨我的。”
“算算,也快三年了。”陈强说,“三年里,就这么恨着?”
常舟俞闭口不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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