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对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自己,每天花四、五个小时待在医院里,最后干脆把稿子也带来病房画。
有他在,易延就偷懒不来,调侃说谢安存真是一款丈夫瘫痪后不离不弃的糟糠妻。
糟糠妻在丈夫醒不来的这段时间里饱受煎熬。
晚上只要闭上眼就必定会做噩梦,说是噩梦也不至于,他总是梦见小楼里的俞明玉。
梦见男孩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上一秒还在问“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尾巴”,下一秒就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大声质问为什么要自己偷偷逃跑。
天堂和地狱之间只隔着一双手,和一对浅色的漂亮瞳孔。
谢安存自虐般地回想这个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在连续两天的早上只收到陆以臻“还没醒来”的例行短信后,他终于又开始焦虑起来。
如果毁掉神像也没有用呢?明明已经把这鬼东西摔成两截了,为什么他能立刻醒过来,俞明玉却不能?
谢安存盯着自己手下的草图发呆。
本来计划要画的三面图一笔都没画,反而半路开始写生,避来避去还是什么都没有绕开,俞明玉的脸与别墅一角浮现于笔尖下。
画上的小人儿笑脸与背后蓝天白云一般明媚,怀里还抱了只咧开嘴的小黑狗。
咔——指尖一用力铅墨便断了,谢安存扔下笔,把自己重重压进靠椅里,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现在除了一些营养袋和葡萄糖,俞明玉已经不需要再输其他的药物,在家里一样能挂,医生说人预计在四天内能醒来,可谢安存却等不及了。
他越来越害怕那种似有若无的不祥预感,又有些恨。
俞明玉分明说要和他永远在一起,不允许他走,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孤零零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会像断了线的风筝到底是他还是俞明玉?
或许应该把噩梦的根源时时刻刻放在自己身边才好。
于是第三天陆以臻按时来到医院顶层病房时,吓得嘴皮子和眼镜一起抖,扶着门把手才没让身体软到地上。
病房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什么俞明玉?
院主任刚和护士长一道进来查房,就被陆以臻提着领子拎起来:“俞总人呢?你们给他转病房了,还是他昨天晚上醒了?”
原主任瞥见空床,比他还震惊,两人一道嘴唇打颤。
“陆秘书.....你真是说笑了,我还以为是你们让俞总出院了呢,我一把年纪了,你可别吓我......”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下来,还是护士长先指着空床,小声打破僵局。
“那里是不是有张纸?”
还真有张纸条,只不过体积实在太小太小,颜色和床单融为一体,陆以臻根本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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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纸头捻起来一看,上面飘了几个大字:
陆秘书,我带俞先生到别处修养一段时间,不用担心我们。
没说去哪里修养,也没说理由,更没有署名。
放在公司里这种批条绝对是要被驳回去大骂特骂的,可陆以臻只感到喉头一阵梗阻感,在底下看到了一只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紫色喷菇。
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写这纸条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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