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好几十米。
威廉是攀上了道路边的绿化带里的老树才能狗成功脱困,但这却并没有给他带来片刻的欣喜, 反而越加焦急地望向了伊甸的方向。
这么凶猛的洪水, 威廉相信是老大他们搞出来的, 但是都说了是这么凶猛的洪水了,老大他们真的能够成功逃出来吗?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啊?
威廉又忍不住想要掏枪了,动手的时候还在思考自己的枪进了水会不会不顶用, 尽管它一直都坚硬如初。
威廉还为自己想了个死法,割喉也不错, 虽然比动枪感受的痛苦多得多了,但是几瞬息的痛苦又怎么比的上亘久绵长的阵痛?
但还未等这个已经被火柴盒调教入味,连自己的各种死法都预备了以备不时之需的狠人头脑一横的时候,威廉就接收到了来自小九的消息。
他紧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白纸黑字印入眼帘,他的表情瞬间空白。
他坐在树梢的动作僵硬在了原地, 周遭各种呼喊都像是白噪音一般。
威廉是一个见惯了死亡的清道夫,一个在汀洲既不被标注为合格品的伪善者, 一个连性命都不珍惜, 偶尔觉得自己可以在公共场合搞恐怖袭击的阴暗男, 最习惯的东西是蹲在角落里注视着那些幸福生活的人,经常在得到了吩咐之后, 不知饱含着什么样的情感将目标任务全部杀死。
他早就见惯了死亡,可是, 这不是他见惯了的死亡。
威廉下垂的眼尾总是让他显得无辜,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树梢,落寞的模样和周围为了自救而呼喊挣扎的人大相径庭, 但却仿佛在那一瞬间终于融进了这个他向来格格不入的社会。
天边的飞鸟从远方叼来一只被水浸透了的百达兔玩偶,很重,重的晃晃悠悠的,摇摇欲坠。
威廉其实清楚异能者死亡后,他们的身躯就会像是融化进水里的冰一样消失不见,仿佛那一切轰轰烈烈的异能爆发就是他们知道死后毫无痕迹,而留下来的,证明他们活过的证据。
他们的气性可真大,威廉会这样在心里自问自答。
艾米泰莎的气性也不小,谁又能够在她那个年纪坚定地选择拒绝她眼中的世界,拒绝她的眼中的怪物呢?
威廉自己跑去调查过艾米泰莎的家人,他们都是伽玛集团的高管,家中还有不少孩子,对于艾米泰莎的态度只是一个麻烦的,总是给他们添乱的孩子,威廉很早就清楚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只是为艾米泰莎遗憾没有遇到一对爱她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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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威廉不管怎么调查,艾米泰莎嘴里曾说过的,她幼时与父母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过去都仿佛只是孩童的谎言,无法面对现实而编造出来的话语。
可是,如果伊甸并非胡乱地将艾米泰莎分配至那个家庭里的话,艾米泰莎会不会真的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呢?就像是,他,艾米泰莎,老大,小九这样的家庭里,那该多好,谁都不是多余的,谁都爱着彼此。
威廉抓住了湿淋淋的百达兔,他的车已经被洪水淹没,小九垂头丧气地笼翅窝在他的肩窝,他什么也没有指责,他清楚地知道艾米泰莎的身体不妙,经常能够看见老大拿装作糖的药哄艾米泰莎吃下,他从没有正面地点破过。
威廉只是想,他一定会死在艾米泰莎的前面,那在他最后的记忆里,艾米泰莎一定是活着的,她还会活的很好,有了真正的家人,能够上包分配,背后有“造物主”存在的伊甸为背景,她的一生一定会平安而喜乐。
威廉和小九一路的沉默,沉默地走到了一处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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