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毕竟是大将军,即使面对这样不可理喻的形势,依然保持了基本的镇定,他坚持说完了方士的“疯话”,即有关“两千车燃烧剂”的那一部分,一个字也没有增加,一个字也没有减少,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皇帝犹自勾画地图,但听到“两千车”时,却忽然停了一停:
“……他真这么说的?”
“是。”
“……也行吧。”皇帝道:“朕收回上一句话,这些方士的有些话也未必是疯话,还是可以听一听的。”
卫大将军:???!
在一刹那之间,卫青感到了更大的迷惑、更大的惶恐、以及更大的不知所措:因为他突然觉得,可能皇帝也不抬正常了!
天子直接无视了臣子那扭曲的脸,他描完最后两笔,随便将地图卷成一卷,一抬手掷给了卫青:
“收好这东西,拿下去仔细看一看,或许会有奇效。”
大将军回来的风声刚刚传出,朝中有识者立刻就知道,战争大局已经厘定,再无反抗的余地。于是一切私下的挣扎——无论是请托宠妃的后宫套路、抑或请托平阳公主的亲戚套路,甚至病急乱投医试图找门路请托方士的佞幸套路,都不能不暂时终止,进入摆烂躺平阶段——关于谁更能影响皇帝决策这一点,满朝文武还是相当之有数的。 w?a?n?g?址?发?布?Y?e?í???u?????n?2??????????????m
在这种打击下,最为悲哀、最受刺激的,还是近日以来接连受创的儒生。朝廷的云总要瓜葛地方的雨,长安的大佬呼风唤雨,也总要在地方有一批人为他桴鼓相应、竭力鼓吹;即使清高自诩如儒生,也绝不能逃脱例外。周公孔子的圣学或许是便宜的,但一个士人几十年研习《六经》的开销、四处游历交流的供应和保障,却绝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提供的;它必然是地方上的富商——甚至顶级豪强倾力相助的结果。
蜀地的巨富卓王孙见多识广,心狠手辣,为什么愿意认下司马相如这个便宜女婿,还愿意倒贴给他大笔钱财?难道是因为司马相如又口吃又善于拐骗?不还是因为相如先生文采惊世,必将大贵,不能不提前为将来埋一闲子罢了。预先投资,往来输送,千百年的政治不过如此。
拿了卓王孙钱的司马相如,必定要庇护蜀地的商业;拿了豪强们的钱的儒生,自然也不好违拗豪强们的利益。
当然,儒生们是很有良心、很有底线的,绝不会轻易为金钱折腰。他们依然坚持着大复仇的理念,积极鼓吹汉匈战争(反正边地豪强与冶铁商人也真的很喜欢战争),只不过会加上另一个小小的诉求——讨伐匈奴当然是很好的,但最好是一分税都不多加,就能躺着把匈奴给平了,不要给大家增加什么负担。
这套诉求要是直接表达出来,那肯定是离谱到了皇帝他太奶家,所以儒生绞尽脑汁,已经设法整出了套什么“不与民争利”的说辞做掩护,希望站在道德高地捆绑捆绑当今天子。而现在皇帝不言不语直接召回卫青,则无异是给儒生们精心构建的道德体系来了个响亮耳光,顺便还动摇了自公孙弘封侯之后儒家近乎独霸朝纲的话语权——大将军回来之前,丞相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