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己安排,而非由其他人(哪怕是另一个‘他’)高踞皇位,以如此傲慢的态度,居高临下的提出。
即使双方谈判,你来我往,总也该拿出一点谈判的诚意和热情来。刘先生默然不语,极为冷淡的表达了反抗的态度。大爹与大爹永远是彼此不能相容的,在另一个自己放下颜面,表现恰当的、正确的态度之前,对话当然很难进行。
不过,皇位上的皇帝并没有理会这点隐晦的别扭。他只是缓慢的、冷淡的继续:
“在十几天前,朕召见了去病,然后发现了一点异样。”
刘先生眯了眯眼,终于挑起一边眉:
“什么异样?”
“他喜好的战术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皇帝道:“朕与仲卿考核了他近日以来的进展,让他详细推演汉匈战场上可能有的变化。在推演中,他布置战术的习惯完全变了——他很少再沿用过去以骑兵冲锋、高强度行军追击的战术,反而更愿意——更愿意用一些新的技术,尝试新的方案。”
虽然至尊的语气死板、僵化、毫无起伏,刘先生仍然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喔”,然后——然后连另外一边眉毛也挑起来了。
是的,虽然皇帝已经尽力说得隐晦、冷淡、仿佛若无其事,但刘彻依然敏锐把握到了关键(笑话,都是自己人,谁能瞒得过谁呢?)——什么叫“喜好的战术有了巨大变化”?说得明白一点,不过是霍去病抛弃了以往的战术,投入了新技术的怀抱——或者再说得更直白、更赤裸一点,那就是霍侍中抛弃了“皇帝”教授的经典战术,选择了“方士”传授的新鲜知识。后来居上、喜新厌旧、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无论怎么形容,方士,赢!
作为大赢特赢、赢麻了的方士一员,刘先生心情大好,精神舒畅,甚至愿意主动忽视另一个“自己”的傲慢,主动搭理他的无礼了。他极为矜持、极为和气的开口,语气从容:
“少年人总喜欢新东西,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再说了,过去的战术其实相当危险,选个新的也没什么不好。”
的确没什么不好。以刘先生在现代读到的论文来看。冠军侯霍去病英年早逝的成因众说纷纭,但大多数认为与他那种强行军高速冲锋的战术作风不无关系;战场上不眠不休的高速冲锋——尤其是在漠北苦寒之境的高速冲锋,仅仅是体表冷热交替的迅速变换、极度亢奋中激素环境的失调,就足以给身体制造不可计量的暗伤;这些暗伤一旦发作,病势必定相当猛烈。
有鉴于此前车之鉴,那换一换战术也没什么不好。热衷于鼓捣烟花火药和古里古怪的高技术战法,总比燃烧血条的氪命打法要划算得多吧?名将是最顶级的不可再生资源,运气好抽到了手就应该好好呵护,而不是放纵那种肆无忌惮的挥霍法,区区几年内将心血活力挥洒完毕,璀璨流星一闪而逝,徒留皇帝陛下两手空空,站在原地干瞪眼睛。
——如此看来,方士集团恰到好处地指示了一种更新更好、更省体力的新式战术,不恰恰是解了皇帝燃眉之急,从此极大削减了未来冠军侯暴卒的风险么?以新技术基本抹消皇帝后顾之忧,这难道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以道义报答信任、以感激报答恩惠,是做人起码的道理;只要皇帝还略通一点人性,就不应该因为那点莫须有的什么“ntr”耿耿于怀,而该发自内心、真情实感,向以王某人为首的方士集团表达感激才是。
当然,另一个“自己”可能太过年轻,在为人处事上还不够懂事;刘先生心怀宽广,也不是不能够谅解。但如果不懂事到要翻脸发难,那也休怪刘先生辣手无情,翻脸不认人了。
果然,皇帝的脸皮到底没有厚到那个程度。他哼了一声,没有就刘先生的话发表过多看法,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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