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的变难看了。但他出乎意料地并未发火, 只是漠然道:“大概还要多久?”
“一天吧。”
显然,这已经是最后的界限, 就算陛下再怎么发怒不满, 也是无法动摇的了。所以皇帝没有抱怨一句, 只道:
“知道了。”
说完这一句,他沉默片刻,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才缓缓开口:
“……对了, 这里的圂厕,到底是怎么用的来着?”
教会皇帝使用马桶和水龙头之后, 穆祺等人从看守所返回村里,又马不停蹄的四处拜访各处的邻居, 希望能尽快拿到谅解的意见。还好,几人先前在村民中积累的人缘还是起了一点作用,虽然大家都被先前的□□搞得有点神经紧张,但眼见穆祺亲自登门保证,又听说肇事人与“小刘”之间疑似的亲戚关系,倒也很愿意一座好事,表现宽容大度的慈悲——不必说,在这个“慈悲”当中,“小刘”先前乐善好施、轻财重义,大手大脚撒播出去的物资和方便,肯定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因素。
种善因,得善果,因果相报,总是这么循环不爽。
当然啦,小刘刘先生未必愿意让另一个自己享受到这个“善果”。但他也很理智,知道这个事情长久拖延下去,丢的总也是自己的颜面;所以他虽然拉长了一张驴脸,还是只有跟着卫青霍去病挨个敲门,低声下气(至少在他看来是很低声下气)地请大家签字,真是受辱到了极点。
如此折腾大半日,第二天一早,穆祺到派出所交谅解书并做保证,然后把皇帝带出来呼天抢地哭了一场,尽显哀痛后悔的本色,然后本人站在旁边反复帮腔,竭力渲染肇事人创巨痛深心胆俱裂悔不该当初;如此三管齐下,终于说服了当值的领导,同意将处理决定改为批评训诫,而不是真关进局子里拘留。
当天下午,穆祺雇了一辆面包车把皇帝和侍卫拉回家里,简单收拾后把浴室全部腾了出来,让在拘留室里足足熏了两天的凄惨君臣轮流进去洗沐更衣,从上到下清洗一新,刷掉此生最大最恐怖的耻辱。等到将周身的皮都搓掉一层,用热水从头到脚清洗十几二十遍,湿漉漉的皇帝陛下才披头散发的走了出来,盘腿直接坐在地板软垫上,开始毫不客气、狼吞虎咽的猛塞穆祺刚买来的包子和稀饭。
稀溜溜干掉三碗稀饭,精神稍有恢复的皇帝才终于放下碗筷,回头看向穆祺。显然,在从拘留室的可怕记忆中勉强回过神以后,填饱肚子的皇帝已经积攒了一点精力,有心思关心更重要的问题了。
“你的那扇门后面,难道是另一个——什么‘时空’?”
“陛下举一反三,确实高明。”穆祺道:“不过只是匆匆一瞥,就能确定什么‘时空’么?”
“不必想着蒙混过关。”皇帝冷哼道:“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洛阳的城墙朕是断不会认错;不过,这城墙未免修的太高太厚了,远远逾越了规制,要是没有穿越‘时空’,那又从何解释?”
国朝礼制,唯都城过百雉;天下所有城池的城墙,都绝不允许逾越长安城的规格。如今洛阳的城墙被修筑到高逾百尺,那必定是政治逻辑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帝一望即知,绝不会被人欺瞒半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