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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扯,皇权不得不依靠宦官执政的窘境——以西蜀十余年实践来看,这种新设计的体系委实算得上一剂良方。

当然,皇帝不可能真下场一个又一个的检查工作,必须要有人肩负起检察体系的工作;而在诸葛氏的制度设计中,处士横议、清流舆论这一块的职责,是由太学生们负责的——年轻气盛、身家清白、没有过多的利益纠葛,这样的人负责放炮负责制衡,其实相当合适。

不过,太学生适合监察议论的前提,是别有用心的党争还没有渗入到太学之中。东汉末年党锢之祸,宦官士族束甲交攻,极端化的政治蔓延至太学之中,几乎将学生们一撕两半,学术体系彻底崩盘;于是处士横议变为党同伐异,舆论监督变为撕x大战,天下之事,从此再不可问。

有此前车之鉴在前,武侯便相当注重维护新生的政治秩序;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守则,便是将丞相府的执行权与太学生的监察权有限区隔开来,避免双方勾连,遗患无穷;而为了执行这条措施,自成都初定、秩序建立之后,除了数次礼节性的视察以外,实际统揽政局的诸葛丞相就很少踏足太学,甚至强力约束部属,将高层政治的纷争基本隔绝在学堂以外。所谓内外有别、所谓举止有度,即使在西川高层斗争最为激烈,即所谓李严“行苏张之事”的时候,武侯都从没有将顶层的权力冲突公之于众,更没有让冲突扩散,牵扯到整个国家机器,威胁脆弱的政治平衡。

非不能也,实不为也。运转权力的关键不在于放肆,而在于克制。不过,这种克制也是隐忍的、含蓄的,党争、权斗、政治撕扯,每一个都不是能上得了台面的东西,更不是大汉丞相可以公开宣扬、公开阐述的信条;这种类似于申、商权谋之术的阴冷秘密,只有武侯最亲近、最信任、最不会隐瞒的亲传弟子,才能有幸窥视到真传。

比如——比如将这一事实转告给穆祺的那位“第一手信源”。

可惜,第一手信源已经转告了他,那他就不方便再转告别人了。所以穆祺踌躇片刻,并未开口,只是心中依旧疑惑:武侯的政治理念不会随意变更,那当然也不该随意突破惯例;以过往的惯例来看,丞相府根本不该过度牵涉太学的事务,武侯仅有的几次到访太学,都是光明正大的礼仪性质,是陪着嗣君一起去的重要公务。

……诶,等等,“陪着嗣君一起去的重要公务”?

穆祺霍然瞪大了眼睛。

三天之后,穆祺衣着一新,带上同样衣着整肃的皇帝陛下以及卫青霍去病,再次穿越了调整完毕的“门”,跳跃至另一个时空。

——是的,“衣着整肃”;虽然在穿越之前,刘先生曾经表现过小小的傲娇,表示自己是大汉天子,刘姓正统,没有必要郑重其事的换大衣服拜见后世的丞相,一揖一礼也就罢了,就是一言不发,对方也没有资格质问;但穆祺强力镇压了这不合时宜的傲娇,极其凶狠的做出了绝对有效的威胁:如果皇帝陛下在此时不识时务,那么以后谒见太子及青宫属官,他恐怕也要识不得时务了!

“尊重是相互的。”他板着脸道:“希望陛下明白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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