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穆祺脱口道:“现在根本没有这么高效的毒药,宣王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往菜叶上泼洒一点药剂,就能轻轻松松毒倒数千数万的军队;即使在化学高度发达的现代,这样近乎玄幻的杀伤效力,也只有极少数毒物可以做到——肉毒杆素、高纯度□□、钋;而如今盛行的的原始毒药,顶了天也就是提取不纯的砷化物,毒死个人起码也需要小半两,价格之昂,还与黄金差相仿佛;司马仲达哪里来的本钱,能凑出这么多毒物?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以后,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都必定是真相。但冠军侯稍稍愕然,却只能沉默,因为这推断出的真相也太不可思议了——你要说攻击个粮道攻击个水源,其实大家都能理解;但你攻击野菜菜地是什么意思呢?总不能毁了一块菜地,蜀军就要拉不出屎便秘而死吧?再说了,为了清洁起见,军营中的秽物多半都被扔在了菜地边的大坑堆肥,粪尿淤积,恶臭熏人,魏军竭尽全力,就为算计一个粪坑,难道不嫌丢人么?
大家瞪着眼睛彼此张望,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以至于气氛微妙,竟然有些尴尬。还好长平侯果断有担当,沉吟片刻之后,主动建议:
“不如直接上报丞相,再做处置。”
一句道出,别人尚可,唯有盘坐上首的刘先生霍然转头,仿佛愣了一愣,才意识到卫青说的“丞相”并非自己任命的哪个怨种,而是现今呆在前线的那一位;于是神情五颜六色的一转。终于变得相当之精彩了。
消息上报之后,武侯果然做了极为明快的处置。他直接了当地做了批示,认为司马懿就是蓄谋已久,要对——要对一块菜地下手,意图相当之明显。
至于司马懿为什么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意图嘛,武侯亦婉转做了解释:
“……司马仲达的心性,不可以常人解释。”
穆祺恍然大悟:“相父是说,司马懿脸皮实在太厚,不能用一般人的廉耻来约束他?我完全明白了!”
武侯微微愕然,只能瞥了他一眼,再不说话。
自从与郭淮等羽翼秘密商定之后,司马仲达就开始紧锣密鼓,为预定的菜地战役做最后的准备。而他所准备的第一项,就是——生病。
是的。生病。
一如先前所言,司马侍中早就准备好了,要在菜地大捷后迅速告病请辞,抽身而退,将这个必定会崩塌的烂摊子甩给后人。而既已预备告病,那前置工作当然就要筹备妥当,总不能事到临头突然发病,搞得仓促惶恐不说,还容易被外人看出装病的首尾;所以他心有成算,已经预定了要从现在开始,渐次展示衰竭多病的征兆,让军营中的将领人人见证,引为共识;为将来告病埋下充分的铺垫,也封死小皇帝质疑的一切可能。
草蛇灰线,伏笔千里,这就是世家高士从容谋身的手段,真够后来人学上千年万年的。
当然啦,这种多病的征兆也要小心把控,不能一下子搞得卧床不起,直接搞崩魏军上层的信心。而司马侍中推敲已久,筹谋得也很妥当;如今他时常召见将领们见面,议事时却总要停上一停,捂嘴咳嗽两声;而且咳嗽声由轻至重,能够清晰听出那种仿佛搜肠刮肚、用尽心力的咳喘;等到下属忧心忡忡,主动询问,司马侍中又一定要坚称无事,然后露出某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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