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操不操作放在一边,关键是姓穆的眼巴巴卖这个干啥?你就缺这两个钱吗?!
刘先生面无表情瞪视穆祺,却见此人左顾右盼,神色自若,俨然是不准备再交代任何底细。眼见逼问无望,他冷哼一声,断然下了决心:
“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管你有什么招数,在他眼皮子底下总翻不出花样!横竖刘先生最近闲得无聊,还不如贴身紧逼,看一看实际情况。他就不信,这姓穆的还真能瞒天过海不成?
穆祺稍稍一愣:“卖鸡蛋还是很辛苦的……”
“我在地府多年,什么苦没有吃过?”老登道:“你不必多言。”
穆祺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劝阻一二;但看了一眼陛下的神色,还是莞尔一笑,从容答应:
“这当然是好事,我恭敬不如从命。那么,一切就要偏劳陛下了。”
在一开始,刘先生还没有搞明白这个“偏劳”是什么意思,或者说有什么好“偏劳”的。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因为穆祺居然不折不扣,没有说一句假话——他真赶了一匹牛,驼了一大筐鸡蛋去菜地附近贩卖,然后毫不客气的让老登帮他摆摊、数鸡蛋、看守鸡蛋。
老登:???
他茫然了片刻,直到亲眼目睹穆祺收下第一枚铜板,递出一筐鸡蛋,才意识到此人真是来卖鸡蛋的,而自己也真就要替他看这一筐鸡蛋——于是瞬息之间,羞怒顿生,终于忍耐不住,在私下里大肆抱怨,不满之至。
当然,他也只能在私下里抱怨。因为先前金口玉言,答应过自己要跟来帮忙,似乎也不好干上一天立刻翻脸,显得太没有定性;所以只好到处嘀嘀咕咕,表示这种走街窜巷的营生又琐碎又无趣,而且还非常之麻烦(实际上老登更想说的是“低档”,但他有点担心穆祺翻脸,所以只好被迫改口);但无论他怎么嘀咕,穆祺视之如不见,听之如不闻,仍然在一丝不苟的进鸡蛋,卖鸡蛋,记账、算利润;然后老实不客气的指挥老登干这干那,东跑西跑,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要知道,当年连窦太皇太后和王太后都没指挥过皇帝摸鸡蛋呢,这不是欺天了,又是什么?!
总之,刘先生出于颜面的坚持仅仅只维持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他在摸鸡蛋时摸到了一块鸡屎,于是拼命甩手、大声咆哮,跑来跑去到处冲刷,恨不能将手搓下一层老皮来。如此洗刷数次之后,他终于决绝宣布,因为劣币案取得了重大进展,他不得不“忍痛”抛弃自己的承诺,将自己的智慧带到更重要的地方。
“卖鸡蛋的事情你去办。”刘先生斩钉截铁的说:“我的事多,我要把精力放在判案上面。”
穆祺稍稍愕然,似乎还想开口说上两句,但刘先生生怕又被言语套牢,挣脱不得;于是挥一挥袖,断然而去,不留下半点琢磨的把柄。
穆祺目送刘先生挥手作别,飘然远去,衣袖上还滴滴的滑落着水珠。他愣了一愣,终于长叹口气,翻开了面前的账簿,在鸡蛋的总额上打了一个勾。
说实话,虽然精神状态比刘先生要稳定得多,也没有资格闹老登那种君子远庖厨之流的皇帝脾气,但穆祺这几天卖鸡蛋的体验也并不怎么美妙。第一他听不怎么懂陇右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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