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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该转过头来看看宗教的反思——在宗教教义中,一切都是至善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本意是好的,执行也绝不存在任何问题。那么,为什么还会有惨痛的失败、绝望的屈服呢?

喔,那是因为你们下贱、卑鄙、邪恶,人种不行、智力不行、道德不行,哪儿哪儿都不行;你们活该领受失败,你们活该被征服,你们的失败恰恰证明了宗教的完美,明白了吗?

人还是知足的。至少儒生没有疯到因为一场惨痛的失败就宣布汉人人种不行吧?当然啦,如果哪个儒生真蠢到这种地步,那大概大汉的廷尉府就要承受莫大的压力了——他们恐怕真要发明出天下最为残酷暴虐的刑罚,才能稍稍平息皇帝的怒气呀!

吾日三省吾身,好歹儒生装模作样,还真愿意反省反省;但这个世界上赢学无数,能够反省的真的已经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了。

这个安慰似乎没有什么作用,至少刘先生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为苏莫解决完大半的名单之后,穆祺终于拿到了先前交易的名额,足以将近千吨的生鲜货物运输过“门”的名额——据苏莫说,他穿越以来,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福利,日积月累,才有现在的规模。现在一次□□割出去,似乎已经足以满足大汉方面的需求了。

于是三日以后,长安朝廷颁布公告,先行定下了劣币案中相当从犯的处理办法——涉及主干的要犯还需要皇帝亲自审问,但其余瓜葛的小卡拉米却可以由丞相及御史大夫决断;而在大多数人眼里,这一份提前发布的公告,无疑也宣布了之后处理劣币案的最终方针——是大开杀戒还是宽容处之?生死存亡,就看这一把了!

还好,虽然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在长安城看血流成河的局面。但朝廷(或者说皇帝)似乎还是有克制的;第一张发布的公告只是杀了少府里直接参与铸造劣币的官吏百余人,将知情不报的黜落为城旦,次一等的则流放——手段非常酷烈、刑罚非常严苛,但总的来讲,在本朝天子历年来所兴的“大狱”之中中,这种处置真的不算过分了;大家之前还以为,这一开始就要腰斩个七八百人助助兴呢!

不过,唯一令人迷惑不解的,是“流放”的处置。流放也是很残酷的刑罚,但终究还有一条命在,如果流放地的长官脾气好敢担当,说不定慢慢还能边陲混出头来。可现在的问题在于,没有人知道朝廷到底是怎么安排的——丞相及御史台只是做出了流放的决议,之后却是一直拖延,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将流放的具体安排下发给有关部门,搞得下面完全无所适从;更不必说,被抓来判流放的犯人们在牢中惶惶不可终日的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一个签筒——朝廷明令,居然是让他们抽签决定自己流放的地点!

这合理吗?这正常吗?这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最儿戏的是,抽出来的签文也是莫名其妙;流放到西南夷乃至南越都可以理解,从匈奴处撕下来的河西走廊乃至河套确实也需要人开发。但签筒中居然还有大量的古怪的地名——什么天水,什么辽东,什么冀州——这也不是偏远的地方啊!流放到这里,能算什么惩戒呢?

当然,没有人敢在这种问题上与朝廷刨根究底,所以无论再如何的迷惑不解,此时也都只有瞠目结舌,默然不言而已。

理论上讲,这样的判决真是荒谬透顶,这样的流放地简直闻所未闻,确实滑天下之大稽。但不知为何,远在军中的天子却没有对御史台及廷尉的荒谬举动表示出任何意见——实际上,冗长的判决文书被送入军营后又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估计只是被随行的侍中检查过一回,皇帝再批一个“如律”了事。

与这样的漠然敷衍相比,天子在另一方的动作却要大张旗鼓、震动人心的多。当月十五日,居于军营中的皇帝时隔数年再下求贤诏书,召集长安及关中儒生及百家之士,至军中共同议论大道,以“启沃圣心,为万世法焉”。

圣天子与贤士坐而论道,这绝对是足以留名千古、永垂不朽的宏伟功业,可以戳中每一个儒生□□的浪漫事迹——只要是读过周礼、春秋的士人,谁没有羡慕过当年商汤伊尹、周文王姜太公的君臣佳话?大家皓首穷尽、呕心沥血的时候,又有谁没有期盼过一个仁慈、高明、善于识人的大爹,能够草莽中拔擢自己、赏识自己、任用自己,放手自己一展所长?如今机会降临,怎么让人不由心中生出激动来!

谈恋爱的有娇妻文学,读圣贤书的就有娇臣文学;一个幻想有无所不能体贴英俊的夫君,一个就幻想有贤明伟大高瞻远瞩的主君。甚而言之,因为读圣贤书的普遍文学素养更高,人家幻想的素材还要更丰富、更高深、更具有审美上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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