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断意识形态之后,儒家就忙着和皇权搞吉列豆蒸脸,谁还关心什么逻辑体系、严密基础?反正辩论不过直接捂嘴,铁拳在手你奈我何。反观佛学,那是天竺那种养蛊圣地硬生生玩嘴玩出来的顶级高手,是靠着辨经不过斩首以谢一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究极卷王,那嘴皮子上的功夫,相差何以道里计?无怪乎南北朝分立之后,一旦失去皇权拉偏架,大家公开一对一斗嘴,儒生就要丢盔弃甲了。
不过,现在是没有外来和尚出面重击儒生了。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只要皇权不再作死偏袒,那么效法以往三教辩经的成功经验,也足以轻易制服此时还残缺不全的儒学——轻易制服。
“所以,策论的辩题一定要注意。”穆祺最终下了结论:“越宏大越好,越玄深越妙,越是‘大哉问’,越能触及到儒学的盲区,逼出内部的缺陷,乃至于分裂——只要他们分裂了,我们也就赢了一半。”
他平静的论述完这残酷的谋算,随后伸手一扯,露出了最后一张白纸:
【何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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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先前求贤的策问。这一次在军中举办的论道策问则要宽松很多。先前的策问必须是州郡诸侯推荐的贤良高士,这一次则广开门庭,稍有一技之长,即可入门下论事;先前的策问规制严谨,被召来的贤良全程不许与外人稍有接触,这一次的限制则散漫放松许多,士人们可以自由出入考场,彼此议论心得,策问场地的四面甚至还堆有大量的书籍——这是陛下特赐,以白纸印刷的各门经典,供他们在思考时随时翻阅,以防疏失。
这真是太贴心也太温厚了,以至于被召来的儒生感激涕零,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天子的大恩大德——他们平时对皇帝的严苛不是没有腹诽,最大的抱怨是天子用人太不拘一格,太不看重他们儒生;但现在看来,天子求贤的心还是真诚的,天子善待贤人的恩遇还是深厚的,他们这些郁郁不得志的大贤之士,也不是没有出头之日嘛!
抱着这样感激的心情,他们斗志昂扬的展开了白纸,饱蘸浓墨,逶迤下笔。有这么多经纶原典做参考,彼此之间又可以相互借鉴讨论,区区一篇策问,还不是手到擒来?因此大家兴致盎然,下笔之时,还不忘交头接耳,低声谈笑,畅想将来做官的大好时光。
然后,一刻钟过去了,考场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然后,两刻钟过去了,考场里的一片死寂,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第129章
事实证明, 穆祺的猜测一点也没有差错。针对儒家软肋的攻击,确实有其非凡之效用。事实上,策问只考到一半, 就有监考的侍中匆匆忙忙赶到后堂,向皇帝禀报前方变故, 说是有几个儒生在考场里打起来了!
“这些人先前还在三三两两的议论文章, 议论着议论着, 不知怎么就红了脸。”侍中惶恐下拜:“这都是臣的疏忽, 唯有领死罪而已!”
“喔?”半靠在软榻上的皇帝好奇地直起身——一般人打架他根本无所谓, 多半是叫人拖下去一人打五十棍醒一醒脾胃;但现在是为了文章打架,那就似乎颇有一点意思,足以引动至尊的注意了:“吵的都是些什么?把他们的策论调来给朕看看。”
不过片刻功夫, 几张白纸已经铺在了榻前,侍中垂手站立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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