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线从遮光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了几缕。借着微弱的光,叶垠得以看清拷在自己手腕上的银色物件。
手铐之间连接的铁链被特殊加长,即便被铐住也有足够的活动空间。手铐的另一端被拴在了床头,云辞昨天晚上为什么会盯着那个方向看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手铐的边缘没做特殊的包裹保护,手腕上也没有出现勒痕和压痕,就连身侧的床铺上也还带着些温热的体温。云辞应该是刚刚才将这东西给他拷上,拷上后才离开不久。
云辞以前可没那么大胆。
叶垠垂眸观察着手铐上的锁孔,突然听见了从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房间门被拧动的声响。思考片刻后,叶垠重新闭上了眼。
——如果直接瞧过去的话,云辞会被吓到吗?
…
云辞打开房间门,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确认叶垠仍然在熟睡后,云辞小心地抬起叶垠的手腕,将金属钥匙放进锁孔,小心转动。转动到听见嗒的一声轻响,手铐的圈环松开,脱落掉在床上。
……大概从再一次见到叶垠后,他就生出了这种想法。
想把叶垠锁在房间里关起来,和叶垠送给他的那些礼物一样,小心翼翼地藏好。
可叶垠是人,不是物件。即便他对叶垠的占有欲日益增长,存留的理智还是在告诉他,他得克制住那些不应当做的行为。
云辞小心地将床上的物件收起,尽量不让那些东西发出声响吵醒叶垠。不管心里怎么想,在现实里,他也只敢趁着叶垠仍然在熟睡时短暂地满足一下自己过分恶劣的想法。
仅仅是坐在床边有些够不到,云辞支起身体去捞挂在床头的另一边手铐,快半个身体悬在床上另一人身上。
也不知道钥匙没插对位置,还是里面的锁芯出了问题,云辞一连转动了好几下也没打开锁。
开锁期间不可避免地会弄出些声响,云辞又怕手铐打不开,又怕吵醒叶垠,一时间紧张得额头都冒出一层细汗。
刚睡醒,趁着头脑还不清醒时干的坏事就这么猝不及防翻了大车。
叶垠闭着眼听头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持续了快半分钟,终是没忍住睁开眼。
专注于开锁的某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人的动静,像是遇到了天大难题般蹙眉抿着唇,眼中都染上了几分焦急。
春季过了就要入夏,饶阳的夏季比其他地方来的还早些。天气炎热,云辞仅穿着件薄薄短衫,手一抬,白皙纤细的一截腰就猝不及防露了出来。
叶垠目光锁着那一抹白,听见头顶的云辞又传来一声抽气声。与此同时,金属碰撞的叮叮声又大了些。
云辞还在开锁。
明明手铐就只有一把锁,另一头也开的很快速,偏偏挂在床头的那个环怎么都打不开。
“坏了坏了……”
云辞用气音在低声喃喃,全然没有发现床上的另外一人已经睁开了眼,安静地注视了他很久。
——坏了,怎么会打不开啊?!!
云辞又慌又急,手上的拧钥匙的力道也加大了些,手铐的顶端不小心撞到了床头,发出“咚”一声响。云辞自己都被吓一跳,呼吸都顿住,僵硬了半秒才心虚地低头向下看,在脑内祈祷叶垠可千万不要醒。
只可惜祈祷并没有奏效。
低头对上的那双眸不仅神色清明,眼中的笑意也在不断往外溢。根本掩藏不住。也不知道叶垠醒了多久,看了多久。
撤回一条“囚禁”的半途被正主抓了个正着,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全都在,任何辩解都变得无力苍白起来。
云辞看着叶垠僵硬在原地,呼吸都放缓了,屋内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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