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材料各不相同,有滑雪场的传单、从作业本上规整撕下来的草稿、还有专门用来画画的素描纸。
作画时间各不相同,里面的主角毫无例外是同一个人。
最早可以追溯到,深夜里荒废许久的半山隧道上,空气中漂浮着雪光似的片片莹白,画面的主人公披着朱红色的和服,黑色长发被风向后吹起,露出一张五官熟悉的脸。
剩下几张有他坐在咖啡馆、搅着汤匙看动画;下一张依旧是在咖啡馆,算数学算到晕厥,趴在桌子上补觉。
加白弥梓:“……”
加白弥梓:“楠雄,你……”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些画像已经画好了。”
“——这麽说你会信吗?”
加白弥梓:“……”
齐木楠雄:“抱歉,当我没说。”
到底是谁先挑起的这麽尴尬的话题?哦,是他自己。
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把本打算压箱底一辈子的东西拿出来公开处刑,这下他的形象岂不是堕落成痴汉了吗?
一想到自己今后的风评将会降低到和鸟束一个档次,齐木楠雄的心情就沉重不已。
加白弥梓翻看着几张画像,“为什麽会画我呢。”画像的时间他们互相连名字都不知道呢。
乍一听跟审问似的,可他的表情和语气又是那麽平静自然,眼神坦荡纯粹,又像是单纯地学术交流。
“问为什麽……”齐木楠雄语塞,思考良久,低声道:“没办法不去在意你。”
“太狡猾了,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了吗?”
加白弥梓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原谅你了。以后把笔记本填满吧。”
不光被轻易原谅还被奖励了,干得好齐木楠雄。
加白弥梓保持着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空出一只手去拿笔记本,“楠雄喜欢哪一张?”
非要选一个的话,齐木楠雄沉吟,翻了两页:“这张吧。”
趴着睡觉那一张,很有生活气息。睡觉还要气鼓鼓地皱眉头,可爱得心跳都变得像咖啡果冻一样Q弹爽口。
感受他身上淡淡的甜蜜的气息,加白弥梓第一次无法理解他的男朋友,只觉得痛苦的回忆又浮现了。他至今还记得午睡梦里被动点P穷追不舍,比贞子伽椰子俊雄加起来都要恐怖。
但是看着楠雄很高兴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泼冷水,只能提醒设置壁纸的时候比例放大一点,把桌子上罪恶的练习册截掉。
晚饭之后,加白弥梓准备回家。齐木楠雄拿着打包的布丁起身:“我送你回家。”
“那不就又绕回去了吗。我自己打车就好了。”
“这怎麽行,好歹要把小弥送到方便打车的地方。”妈妈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嘱咐,“小楠快去。”
不愧是妈妈,一开口就这麽让人拒绝不了。
“这样麽,”加白弥梓想了想,“那楠雄送我到上次的公园吧。”
目送两人出门,齐木妈妈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挥手:“一定要再来吃饭哦。”
街上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他们没怎麽说话,只是像小孩子一样勾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晃。
“回去之后记得给我发个消息,”齐木楠雄戳了戳他的手心,“路上注意安全。”
“对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锗戒指,“这个还是由你保管吧。”
加白弥梓伸手由他戴上。
手指细长白皙,柔软没有茧子,指尖泛着淡淡的健康的粉,套上什麽装饰都没有的素戒更显得干净漂亮。
锗戒指的尺寸稍大一点,戴到指根才不会轻易被甩下来。
齐木楠雄觉得他得攒钱买个更好的。
以他现在的零花钱……也就不吃不喝攒个几年吧,哈哈。
“戒指?楠雄在意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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