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P雄没露脸,不然加白弥梓看见他也会觉得怪怪的。
他掸了掸衣服上并没有沾到的灰尘,五指合拢又张开,咒力如细流般汇入四肢百骸。感觉差不多已经能正面PK一头成年野生非洲象,加白弥梓看组织两人的目光就像在看非洲象脚下的排泄物。
被针头刺破的皮肤沁出一滴血珠,加白弥梓面无表情地用指腹拈去,不抬头地对着空气问:“P雄,时间暂停能维持多久?”
[理论上没有限制,]清淡的嗓音听不出情绪,[以防被察觉,最好在五分钟以内。]
[你想做什麽?]
“有件事想要确认一下。”
其实不确认也可以,但是有句话叫做来都来了。
加白弥梓一边回忆一边描述:“地点就在这座楼里,地下室有和病房一样的房间,里面——”
他忽地止住声音,停顿三秒,冷静地问:“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
P雄“啊”了一声,模棱两可地回答:[或许吧,看到了一些。你继续。]
不把话说清楚的最讨厌了,这家夥到底偷偷跟了多久啊?
加白弥梓不允许自己对着一团空气生气,那岂不是看起来蠢透了,但他也不会勉强自己忍着。少年双臂环胸,臭着脸说他要去那里上坟。
[明白了。]
话音刚落,就有东西从后面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咒力被激得小小震了一波,加白弥梓条件反射地紧绷身体——什麽啊,原来站在他后面。
P雄的距离感还挺强的,哪里都和楠雄不一样。
[到了。]
像是播报一样,肩膀上的轻微重量随之消失。
昏暗的病房中,福尔马林也难以掩盖那一丝丝腐烂的味道。白色的病床上躺着姑且还能称之为人的容器,维持着咒力的游走输出。
加白弥梓无视了乌榷忽然激动起来的目光,隔着病床三米远,眯着眼观察对方的咒力。
现在还没有异常,“帐”也在正常运行。一切都是创建在压榨乌榷的生命力上,恐怖的衰老速度足以证明这一点,撑到现在全靠身后那点科技,组织倒是很舍得。
“大脑和眼睛都还好好的啊,”加白弥梓嘟囔了一句,“这里的主人对你还挺大方的。”
老人眼底的仅存的一点微芒几乎要燃起来,就算此前有再大的野心和欲望,经过无日无夜的折磨后,连自我了断的后路都全部被截断,只要能解脱,让她向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可以。
“那就来聊聊天吧。”
少年唇角带上一丝笑。
咒术界是个极度排外的阶层,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如果身上没有术式,在咒术师眼中就是“蝼蚁”和“累赘”一样的存在。
虽然打从心眼里看不起低人一等的普通人,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也不是不能低下傲慢的头颅。
乌榷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她本身家世和术式都不算出彩,靠着黑衣组织的财富四处打通关系,才一步步成为了总监会数一数二的高层。
她行事小心,比起任务的完成程度,更在乎自己的安全,对任务之外的事从不过问,多年来一直未曾暴露。
组织交给她的任务大多是利用咒术的力量对政商界的人物进行暗杀或拉拢,她做起来心安理得,唯有一次,任务对象是咒术界的人——御三家一个存在感微薄的私生子。
在那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孩子的名字,乌榷大为惊诧,黑衣组织竟然掌握了她都不知道的情报。
咒术师私下非切磋的袭击被明令禁止,尤其当时乌榷正处于晋升的关键时期,一旦暗杀同胞的事暴露,不但仕途就此中断,还会招致五条家为首的仇恨,得不偿失。
深思熟虑下,乌榷雇佣了一批外界的杀手。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但没料到最后一步却引来了诅咒,险些惊动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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