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白羽抽抽鼻子低声嘟囔,“炼什么药?气味还挺大。”
“我不老,先前便说过,”
李师焉冷意十足的脸上尽显睥睨,“天何寿,四万八千岁,即知,吾正值壮年。”
他瞥一眼乘白羽:“也不短。”
??
乘白羽哑在原地,是那个意思么?
他、他不是不老神仙么?神仙也记仇?神仙也会说荤话?
“乘轻舟禁足还须百日,百日之期未到前不见客。”
李师焉不再纠缠,收起白玉葫芦,一眨眼的功夫不知所踪。
乘白羽独自呆立片刻,往院外张望:
“小阿杳,你还窝成一丛做什么?”
霜扶杳的脸浮现在甘棠树梢,以花叶障目:
“我说你为何一口咬定必与贺盟主解契,原来你是按耐不住寂寞。”
“胡说什么?”
霜扶杳:
“!我没看见!将来贺盟主问起来,你和阁主是如何勾搭成奸的,你是如何光天化日歪进人家怀里的,我可什么也没看见!”
“……”
所以你们其实是清霄疯地吧?
一个一个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阿羽不明白,阿羽不知道,阿羽见不到自家的崽,决定打道回府。
-
踏入红尘殿时,乘白羽神色如常。
这是他设过婚庐的寝殿,他身披药香,那是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你的灯,”
殿中贺雪权冲他伸出手,“拿来。”
“做什么?”乘白羽下意识捂紧袖口。
仅仅一个动作,贺雪权目光一重,满身威势呼啸而来。
虽说都是化神境界的人,可是贺雪权以实战养修为,进境突飞猛进,半只脚踏进炼虚境门槛,乘白羽不过堪堪化神而已。
“看看看,”
乘白羽勉力承受,将灯盏托出,“有什么好看?”
贺雪权接过灯盏细细打量,半晌问:
“不是教你在殿中等我?你又跑去哪里,连夜厌也寻不到。”
两人是道侣,法器自然联结,可传信、可寻踪,两方一体,本该再无秘密。
可是乘白羽有秘密。
绝对不能让贺雪权知道的秘密。
他软着嗓子撇开脸:
“你说‘明日’来,我便只等到‘明日’。”
“一旦等过了,我便教你寻不见我。”
贺雪权脸色乍晴:“原来是使性子,”
随即复显阴沉,“不对,你有法子能瞒过夜厌?”
“什么秘法,解开,不许再用。”
乘白羽叹口气,千不该万不该。
该把灯留在清霄丹地外的。
他的下颌被贺雪权扳在掌中,距离不久前那个冷冰冰的阁主摸过的地方,只有寸许。
他能感到贺雪权的怫郁。
毕竟是仙鼎盟盟主,中原几州大小宗门依附仰仗,一字千钧惯了,并不太习惯有人忤逆吧。
若是从前,乘白羽是愿意哄一哄劝一劝的。
他会握着贺雪权的重剑作剑舞,还会指尖挑着春行灯的灯芯变戏法,他会找一身贺雪权母族的皮饰衣裳扮一只狼妖。
还会不穿,什么也不穿,不着寸缕偎进贺雪权怀中,索吻,求欢,贺雪权再大的脾气也会被他捋顺。
可眼下,软话已经说完。
再浓再热的感情,也淡了。
“你在走神。”
“你在想什么?”倏然间贺雪权发问。
“我在外征战,修士虽能缩地成寸,可功法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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