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阎闻雪气息徐徐,“乘白羽,你真是贱骨头。”
“贺临渊是权哥亲生父亲。”
“他爹干的那些好事,你怎就敢肯定他不知情?”
“你现如今委身之人,说不准就是你灭门仇人的帮凶。”
承风学宫出事时,乘白羽正在外游历。
他于某一日莫名陷入深眠,梦见面前有一本册子。
凝目一看,每一笔、每个字都是他熟悉的人和事。
可是,翻到扉页,分明写着“话本”二字。
有一页触目惊心:承风学宫,灭门惨案。
当时醒来,乘白羽当胸喷出一口心头血。
来不及的,赶回去也来不及,怎么办?
他不知道谁可以信任,不知道可以向谁求助。
若说有人,一定能活到最后,心想之事必定能成,那一定是……
话本的主人翁。
卷首有标注,他会是他的道侣。
去……求贺雪权,若想为学宫挣得一丝生机,只能求贺雪权。
贺临渊还活着,他不想问贺雪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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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雪权不说,他能强迫贺雪权说么?
贺雪权长年在外奔忙,两人少时在学宫的那一点情分眼看消耗殆尽,他能有什么异议?
不能。
梦境模糊,可有一点乘白羽记忆犹新。
每一卷,贺雪权道侣的名字都不同。
他没尝试过挽留么?
他没试图说服过自己,梦只是梦么?一生一代一双人,他不想要么?
可时光如水,只是无情。
贺雪权于某日兴冲冲回来,说寻到旧时好友,他能怎么办呢?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贺雪权口称手足,口称知己,他能怎么办呢?
那人的名字,是他经年的噩梦。
可路是他自己选的,人是他自己求的。
不能,不能怎么办。
“说你贱,”
阎闻雪轻蔑,“真是贱。”
“我在你耳边说这些话,你还不翻脸?”
“不仅不作色,你的耳垂和半幅耳廓还变得鲜红。”
过去一瞬,又或许过去很久,殿中沉寂。
“是啊,”
乘白羽卒然叹道,“我经不起撩拨的。”
“?你!”阎闻雪又惊又怒面露嫌恶。
“早知如此,”
乘白羽眨眼,“是不是当初该选择勾引我?说不准我早和你权哥解契了呢。”
继续眨眼:“此刻也不迟呢。” W?a?n?g?阯?发?布?y?e?i??????w?ě?n?②????Ⅱ?5?????????
阎闻雪掌中光斧一闪,退开三丈远:“不知检点的贱人!”
拂袖而去。
乘白羽慢慢站直身体。
他的耳朵一贯如此,敏感非常。
这就不检点?
那你是没见过当年我如何雌伏在贺雪权面前。
“是以,”
乘白羽拂过袖中的灯,“这人也没说错,是很贱。”
“别叫啦,”
他轻拍灯璧,“别生气,气坏了怎么办。”
“乘家还剩几件法宝?经得起折腾么。”
乘白羽整拢衣袖,出帐。
帐外犹自欢腾不止:
“打平了!”
“大战三百回合!果然棋逢对手!”
“盟主威武!戚扬仙君威武!”
“将帅如此,战无不胜!”
头顶金光乍现。
【天道降谕,万仙恭聆】
【衍历两千八百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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