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回援,今日,承风学宫万不能再次断送在他手中。
可他实在不愿受制于人。
啊,捆仙索名不虚传,究竟如何……
倏尔一阵轻微响动,乘白羽朝殿外看去。
红尘殿外殿豪奢华丽,寝殿俭朴质古。
外殿之所以奢靡,盖因贺雪权这人,大概总遗留几分狼族习性,打猎不能徒手而归,即便是山花野草也要叼回来些,外殿堆满这些年他带回的礼物,譬如什么幽梦花之类。
然而,殿中有什么也不稀奇,却万万不该有个人。
白衣,墨发,腰间悬白玉葫芦的人。
“你来了。”乘白羽深吸一口气。
“乘白羽,”
李师焉问,“此地不是你的寝殿么?殿外的禁制是防谁。”
“还赖在榻上?”
李师焉飘然跃至榻前,“你儿子扔给我不闻不问,还须我找上门就罢了,你还躲懒。”
“……”
看清榻上情形,李师焉本就冰冻三尺的脸愈发冷凝,“我不知,你还有吐血的毛病。是谁。”
乘白羽摇头:“请教阁主,对付捆仙索有什么法子么?”
“捆仙索?”
李师焉上手要掀衾被。
“别,”乘白羽撇开脸,“你说就成,或者有什么法宝——”
哗啦,整床褥被子被震飞,乘白羽闭上眼。
下一瞬他的身体落进一个怀抱。
李师焉用外氅将他裹得严实,拢在怀中朝殿外飞去。
“等等,我的灯!”
李师焉泡袖一展,
“……喔。”
原来春行灯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妥妥贴贴挂在李师焉腰间,和他的宝贝葫芦并排。
“多谢。”
“呵。”
两人在殿外半空中停一停,李师焉打量几眼:
“是以,这禁制不是你下的,不是防不速之客闯殿,而是防你这个主人逃跑?”
“咳咳。”乘白羽面上无光,索性闭嘴。
“那个花妖,只说你有意解契,”
两人飞上一张符,李师焉垂着脸,“我不知你的道侣待你恶劣至此。”
再抬起眼时目中锋刃万顷:“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
乘白羽只希望,要是真有办法解捆仙索能不能先解开。
缚着手脚躺在另一个大男人怀里,真的是很,不成体统。
“贺盟主为何锁你?”
乘白羽:“一点小误会。”
“呵,”
李师焉审视,“你二人两看怫然,必然不是一日嫌隙,何故纠缠至此?”
“你二人成婚多久?算来已有百年。”
“百年好时光,” 网?址?F?a?B?u?Y?e????????????n?②???2?5?????ò??
李师焉冷道,“凡人一辈子也过完。”
乘白羽微微摇头:“你不懂。”
李师焉傲然:“大道三千,还未有我不懂之事。”
“……”
乘白羽道,
“他是,承风学宫的恩人,我父临终前向他托孤,他既接下,势必要‘照拂’我一生一世。”
李师焉:
“我观此人并不多么珍惜悦你,究竟有什么舍不得。抑或是,这便是他的爱人之道?”
“你不知他,”
头一偏,乘白羽终于偎上李师焉覆着白袍的肩臂,
“拖进狼窠的猎物,即便主人饱腹不食,也断没有放归的道理。”
爱人之道,呵。
如今他与贺雪权之间再谈情爱二字,未免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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