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怪给他一噎,气焰顿时消散了不少,咬牙切齿的盯紧了江岸,准备等会儿但凡抓到了晏星河一点儿闪失,就要给他揪出来嘲讽个透。
晏星河一只手攥着凉得刺骨的寒铁,没有停留很久,衣袂翻飞,利索的跃了上去。
铁索桥顶端是用术法维系的,不像墙上钉钉子那样绷的笔直,弹性相当大,走在上面跟蹦弹簧一样,越是体型笨重的妖怪越是吃力。
相对来说,这一点是晏星河的优势,因为他身姿灵巧,轻功又用的好,脚尖一步一步踏过铁索,恍如蜻蜓点水,那寒铁打的玩意儿一点儿波澜都没惊起,江面的风朝哪边吹,它们就摇头晃脑的往哪边摆。
开头一截晏星河走得顺溜,惊鸿掠影般脚底不带停顿,后来二十四道铁索浩浩荡荡的穿进了云雾,行走就变得困难起来。
雾气把铁索晕成了湿滑无比的铁疙瘩,偏偏越往上角度越是陡峭,江风吹得越是狂肆,行至一半的时候,晏星河整个人都埋进了雾里,越是走越是慢,每一步落点都选得格外慎重。
缭绕的云雾里有白色光点浮动,底下众人看见那光像星子一样忽闪忽闪。
实际上是铁索太滑,光靠一双手根本抓不住,更何况攀住其中一根时,周围的铁索被狂风吹动,稍不注意就像小姑娘乱甩的辫子,稀里糊涂的给他兜头抽过来。
晏星河一直拿余光留意两边的动静,不停找机会调换着落脚的铁索,双手攀住的地方,铁索结出一块块拳头大小的冰层,刚好把他的手冻在里边儿,抽身而去时又自动化开,只留下陷下去的冰碴,飘摇在风雨和雾气中,像铁索编成的藤蔓上开出了朵朵冰花。
晏星河围着那越收越拢的铁索打转,几乎是螺旋式往上飞跃,一抬头发现脑袋上雾气重的叫人看不清东西,隐藏着某种无法预知的危险,那二十四道铁索好似一脚伸进了白雾团成的泥沼。
到了这种高度,站在江岸的人都成了几堆泥点子,晏星河心里估摸着,再有一百步应该就能看到紫凝花了。
他稍稍振作,一只手攥着铁索原地歇了会儿,像个人形旌旗一样挂在半空,任由寒凉的铁链拎着他在狂风中乱舞。
歇够了,他提起一口气,脚掌勾住旁边那条铁链翻身一跃,借着腰力仰起上半身,眼前流雾阵阵滑过去,还没站稳,耳朵里面先听到一声尖锐的鸟鸣。
晏星河心道,要死。
伴随扑面而来的劲风,一团偌大的灰影撕破云雾朝他俯冲而下。
若是晏星河反应稍微慢一点,现在已经被那天降陨石一爪子给戳穿了肚皮,好在他早有防备,双脚缠紧铁索毫不迟疑地往下仰倒,陀螺似的转了一圈,险险避开这致命一爪。
只不过那凤头鹰来势汹汹,奔着一定要整只新鲜猎物回去开荤出的手,利爪如刀,末端倏的擦过晏星河额头,给脸颊右侧开了偌大一个血口。
飞溅而出的血水糊了晏星河满脸,鼻腔里都是血腥味儿。
他倒吊在晃荡的铁索上,一只手攥着剑鞘,袖子刚刚抹掉眼皮的血,那翼展五六米的庞然大物已再次冲了过来。
这次出手精准无比,铁钳子似的鸟嘴狠狠咬住猎物腰身。
晏星河闷闷的哼出一声,感觉胸腹好一顿血气翻涌,差点给这鸟身人脸的鬼玩意拦腰咬成两截,他赶紧使了个玄铁罩。
那凤头鹰没忍住,圆不溜秋的鸟眼朝底下看了看,感觉刚刚还香软肥美叫人滋滋流口水的猎物,突然之间硬得像块冻了八百年的老石头,不光硬他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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