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墙头的瞬间,玄烛的头颅变成了一撮残灰,从他臂弯里飘走了。
“……”
刑子衿面色一冷,不信邪,又跳下去捡起一段胸骨,依然是在飞上墙头的瞬间就变成了抓不住的灰烬。
他冷笑起来,疯子似的又跑去捡小臂的骨头,还没来得及跳上墙,忽然被人一脚踹在胸口,摔了个四仰八叉。
晏星河踩住这混账玩意的肩膀,用力从他手里把那只骨头抽走了,“她自己不愿意跟你走,你抢什么?抢了也不是你的。她因你而死,现在连个全尸都不打算给她留?”
刑子衿被他当胸一口踹得差点儿吐血,咬住牙关,狠狠憋回去那股血腥气,“放、开、我!”
剑气游蛇般从脚底钻上来,晏星河一个起落退开丈远。
刑子衿终于没再跑去拆玄烛的尸体,攥着手掌心残留的一缕香灰,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晏星河提剑想追,一运气,一股腥甜的气味就顺着喉咙钻上来。
他沉沉的呼出一口热气,扶住秋千的木头架子稳了稳,一抹额头,那地方早跟蒸熟的馒头一样挂满了细汗。
晏星河抓住衣领扯散了点儿,略微缓去些积压在胸口的闷热,看向院中那具白骨,整片院子都笼在神女庙滔天火光的热浪下。
他思维有些迟钝,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被情毒搅成一团乱麻的思绪稍微理顺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的处境有点微妙——
他摸了摸额头,烛心被滚烫的手指一碰,从眼尾瞥下一丝淡漠的余光。
要是这个时候有人闯进来了,看见玄烛的尸骨,看见起火的神女庙,再看见种了情毒的自己,还有额头上那只烛心,会往什么地方想?
晏星河抓紧了木架,缠在上面几根枯萎的花藤被捏成了碎渣,他忽然感到不寒而栗。
强行提起一口真气,不管怎么样先翻出院墙避一避再说。
他飞掠到半空,内府突然炸开一阵剧烈的抽痛,脚底一虚,整个人径直从墙头栽了下去,被一双横出来的臂膀凌空接住,安稳的落了地。
那人抱着他半跪在秋千的花藤底下,捉起一只手与他相扣,源源不断的灵力从相贴的掌心渡过来,仿佛一阵浑厚而苍劲的狂风卷过内府,瞬间驱散了盘踞不去的情毒阴霾。
晏星河靠在他手臂上,那阵头晕目眩的疼痛缓过去之后,眼前出现院墙上攀着的几簇枯败花藤,以及神女庙上空被火光映亮的天幕。
苏刹低着头,晏星河随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看到了自己腰腹上几个剑伤,还有扯开的衣领底下那片暧昧的薄红。
苏刹把他的脸捉了起来,眼眸微动,眉毛深深地拧起来,“烛心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狐王的额心印和大祭司的烛心同宗同源,这么近的距离打了个照面,二者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苏刹的额心印不受控制的显露了出来,鲜红的狐尾印记发光发烫,轻烟一样丝丝缕缕的泻下红光,与晏星河眉心正中睁开的烛心相互呼应,红光和银丝如同朝着彼此伸出去的触须,难舍难分的勾缠在一起。
同时也证明了,他脸上这个确实是如假包换的烛心。
“这事几句话说不清楚,”晏星河攥着他的衣领,将脸藏进他怀中,“先带我走,不能让别人看见。”
一进来撞见小院里面种种场景,苏刹岂会不知道此事的轻重,也不追问,将人打横抱起来就要走。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一簇簇人影从神女庙塌掉的那半边钻出来,人还没走近,大呼小叫的吵嚷声先逼了过来。
苏刹一站起来,和那头走出来的人对了个正着。
楚逸妖手头转着一把精巧折扇,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却是眨眼间闪到苏刹跟前,刷啦一下合上扇骨,轻巧的敲在手心,“哎呀哎呀,这么巧在这里碰见了,宫主抱着人这是要去哪儿?”
火光那头不少村民已经看见了他,现在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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