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禁制是二爷亲自过来设下的,不是摆在桌上瓷做的茶杯,随便撞一下就能打破。
弟子们给吓了个够呛,连滚带爬的往外面逃命。
傀儡室的石门关上的一瞬间,那龟裂开的阵法像被人从对面捅了个对穿,叮铃哐当爆了个响,满天金光乱飞。
一人负着手,微微低头,率先从黑暗里面走了出来。
他站在出口那地方,不动声色的将里面的东西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对面紧闭的石门。
“这、这些是什么!”
“这是宋家的小妹妹,我来的路上还看到她娘抱着她站在门口啊!她、她她怎么在这儿?”
“你凑近些,火光暗,别吓唬自个儿,这些都是木头做的,不是真人。”
“草,木头做的那不是更吓人了吗?”
“这些人我都认识,这些……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也在这里!”
任谁走进一个乌漆麻黑的密室,突然看到一堆木头做的人偶,五官活灵活现的,全都是自己熟悉的人,甚至里面还有自己,一时间恐怕都淡定不了。
村民们炸了锅,没头苍蝇似的捡着傀儡看来看去,大呼小叫一阵,找不到这事儿的苗头,又不敢找苏刹要说法,于是有人冲上来逮晏星河,“你又在搞什么鬼?弄出来这些阴气森森的东西想干什么?!你这个外族人,我就知道外面来的——”
那人气势汹汹的嚎了几嗓子,忽然感觉一片阴影罩在头顶。
他梗着脖子回头一看,苏刹冷漠的睨着他,那眼神比方才见到的木头傀儡还要阴森。
“……”那人闭了嘴,默默挪开一个位置。
苏刹走上前,捉住了晏星河的手,把他带到自己身边。
白毛狐狸平时咋咋呼呼的,但其实心里有他自己一套噼里啪啦的算盘会衡量。
虽然只是进入第一层,藏在海水底下的冰山只窥见一只不详的角,但是晏星河之前和他透露过一些消息,脑子稍微一转,他心里基本就有了底。
这个狐王他当的老大不乐意,但不管是金子做的还是草做的,这顶王冠既然被苍梧树按在了头上,不管他想不想接受,事关狐族,就有他一份责任。
在他手里出了这种乱子,就是他作为狐王的失职。
苏刹大概还是烦那群吵吵嚷嚷的村民,但终究咽下了嘴边刻毒的话,一个声气也不吭,只拉着晏星河的手,寸步不离的将他带到密室对面,然后一掌轰开了那道石门。
这石门炸得猝不及防,躲到里面的弟子还来不及坐下喘口气,突然被飞到脸上的石头渣子迎面给砸了个正着。
他们好似一群藏在草丛里的兔子,突然遇到探出来脑袋的毒蛇,大惊失色的跳起来拔腿就跑,这次怕是歇息也不敢,要一鼓作气蹿到地面上去了。
苏刹看了一眼头顶上倒挂的狐狸尸体,没什么表情,任凭背后一阵阵惊呼痛哭声炸开。
他抓住一个离门口近被石块压了大腿的弟子,借着石壁四周零星的灯光,玩味的看了会儿对方校服领口上绣的昙花。
忽然拎着领子把人举了起来,他阴恻恻的露出一个微笑,“好啊,好……多少年了,再碰头,又他妈的是你们法衡宗这群狗改不了吃屎的杂种。这事儿谁出的手?百里长泽那个老不死的王八,还是百里渊那个投错了人胎的王八蛋?——说!”
他一吼,那弟子吓得两只大腿直打颤,惨白着一张脸,就差脖子一歪当场昏过去了,哆哆嗦嗦的说,“我、我不知道啊!我都是听上面的人,他们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办事!啊!啊对了!对了!平时每过几天二爷就会下来巡查一次,出了什么事我看他们都是禀报给二爷!应应应应该是二爷!”
苏刹冷笑,松手推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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