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本来是狐族人的,在晏星河额头上存放这几天,他试着撩了一下——
灵力翻涌起来就像狂风巨浪推着一叶扁舟往前冲,修为暴涨不假,可惜舟是舟浪是浪,就跟炼器似的,那上面的灵力只能借用,不能内化成自己的东西。
不光如此,那推着他往前走的还不是海浪,而是岩浆的灰烬,稍微碰一下就烈火灼心似的头痛,也不知道这一年来刑子衿是怎么把这玩意儿藏下来的。
“大祭司的烛心和外族人相斥,是认主的……但是这些东西就算拿出去解释也没用,现在我在他们眼里,大概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大恶人,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的。”
有一缕荧光从烛心那边飞出来,在他跟前盘旋,晏星河拨了它一指头,那玩意儿脑袋一扭,又左摇右摆的飞了回去,“长老,您信我吗?”
楚清风腰上挂着酒葫芦,手里头捏着烟斗,花白的眉毛绞成了浓浓的两根。
他张了张嘴,吐出一大团烟圈,在这烟雾缭绕中看向晏星河,“有什么好信不信的?老头子我只知道,没人逼你,这烛心是你自己还回来的,这世上有哪个小偷偷了东西,在自个儿身上稀罕的揣两天,又给主人原封不动的还回来的?说什么信不信的……”
烟雾散去了,晏星河看了他一会儿,略微点头,“谢谢您。”
楚清风砸吧砸吧嘴又吸了两口,五根粗糙的指头一收,青色花纹从烛心底部一路爬上去,像给这颗珠子勾了个尺寸恰好的青铜底盘。
那烟斗被他往腰带上一插,一只手按着苍梧树的树皮,那玩意儿比他的手指更粗糙,摸上去怪划拉人的。
他正要将烛心送回去,藤蔓忽然发起了光。
楚清风一怔,托着这玩意儿放在树皮跟前,打着转看了两圈,眼皮狠狠地一跳,“星河啊——”
叫了一声没人理,他转过身,小岛上只剩叽叽喳喳掠过的鸟雀,晏星河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法衡宗的地牢像一口棺材,钉在里面的都是狐族人,浮花照影一夕之间晾出来这么多尸体,村民们大起大落的先惊吓再伤心,这一口气够他们缓和好一阵了。
善后的事又多又杂——
苏刹给法衡宗那边的地面封了个口,方便狐族人先过去搬傀儡搬尸体,邻居朋友有认识的帮忙领回去安葬了。
感染热病的人不再增加了,可长忘湖那边那群没痊愈的还要调配解药,被劈没了半边的神女庙也要重建,等狐族人缓过了这一波,下一任神女也该安排起来送去给苍梧树挑选了。
往常这种能拉好感又不需要费什么力气的事儿,楚逸妖特别乐意冒个脑袋出来帮忙,但是自从那天晚上大家伙下了地牢,紫毛狐狸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得影子都不见了。
这些善后的琐事苏刹全都交给了慕临,这正好是他的看家功夫。
慕临从招蜂引蝶宫里边儿调了一波帮手过来,下地牢,去长忘湖,帮忙立碑安葬,几个地方的事情同时进行的有条不紊,中途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岔子都能收拾得妥妥贴贴。
晏星河去长忘湖那边看了一眼。
热病的解药楚清风和楚遥知一直在关注,地牢里出来之后没两天调配出了第一版,虽然还不能根治,却很能缓和一些病症,楚遥知带人去采了草药晾干配好,一份一份包起来,分发给长忘湖里面的人。
晏星河过去的时候,他正在陆家嫂子门前帮忙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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