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澈没说话,直到墨羽推着他转了个向,庭中凉风一吹,像是钻进了心肺,这才闷声咳嗽起来。
墨羽忙递上一方手帕,看向离开的佝偻背影隐有杀意,“出门之前我就跟您说过了,这一趟不该来。”
百里澈咳嗽了好一会儿,似是止不住,半晌才挪开手帕,之前有些苍白的嘴唇晕染一层血色,“不,此行我非来不可。”
墨羽一低头看见手帕上的血渍,瞳孔骤缩,跪在了他脚下,“主人,您的咳血之症越来越严重了。都怪那老贼,不如属下——”
他脸上阴狠之色闪过,百里澈按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腰间佩剑的手,“你无需费心,此事我自有打算。”
说着轻轻捏起他两根手指,温声说,“你此时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去把那壶茶烧好,我等着热茶暖身子。”
手背上轻柔的温度叫绷紧的弦放松下来,粘在门口的凶恶眼神转回来,看见百里澈嘴角殷红的血,墨羽的嘴唇抿成了一道直线,又挪不开眼睛。
百里澈擦去了那点血迹,“今日的确有点狼狈。”
墨羽冷硬一张脸,“没有——”
还不待他宽慰人,夜风穿堂而过,送来一阵清淡花香。
轻薄的纱帘扬起又落下,一袭红衣出现在纱帘后,斜倚门框,把玩手中一截海棠花枝,润着寒凉的夜露,“这话说的不假,最近两次见你,一次比一次狼狈。”
墨羽一跃而起,就要拔剑,百里澈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对上来人,却是笑了,“看见你出现在大殿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个时刻。”
两片花瓣被掐着捏来揉去,莹润的指尖染上浅浅的绯红,苏刹剥开夜色走了进来,双眸含笑,潋滟生光,“多少年了,那老不死的东西还这么对你,光这一回我就看不下去了,你怎么还不替天行道送他去死?”
百里澈微微一笑,片刻后说,“言重了。”
苏刹凑近他,手掌往轮椅扶手上一撑,仔细瞧他的表情,“你是打算吊他一口气千刀万剐,折磨痛快了再一刀解决了他?”
百里澈避开他的视线,脸上淡漠得让人什么也看不出来,“我没有这么说。”
这个反应就是心里真有计较,苏刹不打断刨根问底,他不在乎细节如何,只要最后的结果百里长泽不得好死就行。
花枝在掌心一转,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上次在法衡宗我就想问了,忙着杀你哥没时间,你这腿怎么回事?”
一片花瓣从袖口飘到膝头,百里澈垂下目光,拈起来慢条斯理的捏了会儿,“百里长泽。”
不出意料的答案,苏刹又问,“多久了?”
等了半天,百里澈才把那片花瓣拂下去,“十六年。”
苏刹微微一僵。
他离开法衡宗的时候,正好是十六年前。
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跑出来后,为他掩护把他送出法衡宗的人,正是百里澈。
这个消息太突然,苏刹的目光从他的膝头转到脸上,又从脸上转向膝头,有点生硬的说,“你的腿变成这样,是因为我?”
“不,”百里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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