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星河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群人聚在一起能如此这般从天上吹到地下,走着走着要被越来越庞大的“生死之交”队伍挤到角落里,他抱紧了剑默默往后面退了点儿,忽然听见人群最中间的晏赐叫了起来,“滕兄!没想到连你也遇见了!快过来和我们一起!”
晏初雪找了半天才在最外面找到晏星河,一时间生气得不行,看不得那群乱七八糟的人在那儿乱跳,抓着晏星河一只袖子左推又搡的杀出一条血路,“我看我哥美得魂都要飘起来了,辛大哥你跟着我,咱们过去把他拽下来。”
晏星河看了一眼前面乌泱泱的人头,“……”
他其实不是很想去拽。
好不容易挤到了晏赐旁边,就听见滕潇在和他说话,“……字迹是我爹的字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从来没有走得这么匆忙,连见一面交代一声的时间也没有,信里面也交代的不清不楚的,只是让我暂且先留在这里……我担心家里面出了什么大事。”
晏星河偶然听了两句,大概就是滕潇他爹滕江突然只身回宗门了,只留了封信草草交代。
晏赐安慰他叫他不要太担心,晏星河对这些事不太感兴趣,只觉得被人群裹挟着走的感觉要叫他窒息了。
他转了转视线试图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挤出去,忽然看见长廊里面有个人抱着柱子眼巴巴的看过来,很是眼熟,那眼神又委屈又着急又害怕,像只小兔子一样。
“……”
晏星河想起来了,那不是法衡宗跟过来的那个孩子。
百里桓的注视实在是太打眼,晏星河走他的眼神就跟着一起走,从长廊的前一根柱子换到后一根柱子,实在是夸张得离谱,晏星河想忽略都不行,费力挤出来后直接朝他走了过去,“你有话想说?”
百里桓咬着嘴唇犹犹豫豫的,人过来了,他反而头一转,“……也没有什么。”
晏星河,“……”
晏星河懒得跟他打哑谜,转身就准备走,突然被人抱住一只胳膊。
一低下头,那只小白兔已经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说,“辛少侠,我、我昨晚在竹林里找猫,不小心听见了不该听的。我去跟我三叔说了,可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好像根本就不相信我,我、我也不知道还能找谁了……辛少侠,我发誓我跟他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听见有人在湖边密谋……我很害怕呀,我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这话乱七八糟的,晏星河没放在心上,不过看这孩子哭得鼻尖都发红了,吓得不行,他强行忍住没把人剥开,多问了一句,“嗯,你在湖边听见了什么?”
百里桓扒拉着他的手臂,咬着唇角小声说,“我听见……有两个人在说琳琅岛最近发生的事……他们说什么鲛人世子的生辰宴就是最好的时机,还有那天我们看到的那个阵,是什么无执什么涟改造过的,其实不是本来的那个阵,而是另一个阵,好像叫……唔……叫什么……”
晏星河漫不经心的听着,直到无执这两个字出现,敷衍的神色才认真起来,“叫什么?”
他的表情有点吓人,百里桓顿时更害怕了,垂下脑袋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磕磕巴巴的凑出来一个名字,“万、万骨……噬魂阵……”
晏星河耽搁了许久,追上去的时候晏赐和晏初雪已经吃上饭了。
南宫皎的大殿布置得华美至极,三面没有设墙壁,而是里里外外挂上几层水蓝色的透明纱帐,珍珠帘幕参差垂坠,随风起落,敞亮又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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