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星河撕掉脸上的面具,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给他,“你能不能别吵了?我先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在那儿待着。”
南宫皎一看到他的脸,刚才的警惕瞬间就没了。
目睹南宫泰身死之后就悬起,始终被捏住悬在高处的心终于在此刻落了下来。
他一把抓住晏星河的袖子,眼泪滑了出来,盯着人泪流满面半天,无数问题想要脱口而出,然而最终说出口的话却只有一句,“……我爹,他死了。”
“……”晏星河一剑劈开两个黑衣杀手,听见这话回头看了他一眼,外袍给他披了上去,勉强挡住满身珠光,“先穿上衣服。”
南宫皎紧紧抓着他的手,就像抓住了湍急的汪洋中唯一一根浮木,盈着泪水的眼睛一眨不眨,茫然的问他,“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晏星河把他牵进回廊,避开台阶底下那堆尸体,带着他杀出一条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活下去,别死了。”
屋檐上
“如今南宫泰的魂魄已经拿到手,那老鲛王寿数绵长仙灵浑厚,作为仙祭的阵眼足够了。还剩一个人祭就可大功告成,大人先前所说人祭的人选……”
百里长泽仰起头看向风无彻,枯瘦的老眼里闪过阴毒,“大人身份尊贵,站在此处观战就好,不如让老夫替大人出手?”
他说了半天,风无彻余光都没分给他,观望越走越激烈的战局,哼笑一声,“百里宗主倒是很积极。”
百里长泽忙说,“大人谋划深远,老夫从旁协助那是应该的。只希望此事了结之后,大人先前允诺的助我法衡宗问鼎修仙界第一宗门一事,莫要忘了才好。”
风无彻终于斜过眼睛,缓缓瞥向他,“此战屠尽各大宗门精英骨干,百里宗主觉得,今夜过后,还有修仙界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百里长泽说,“人死了,根基尚在,这种程度的损耗只能算是遭到重创,各大宗门重整旗鼓再次竖起旗帜,不过是百年之间的事。”
如此,他就一定要抓住这个先机。
“百里宗主真是有见识,”风无彻又转向庭院,指节一下一下扣在洞箫上,不紧不慢的说,“修仙界有你是他们的福气。”
“……”百里长泽被噎了一下,诺诺不敢应声,换了个话题,“还有那苏刹……那小畜生本来是老夫关在地牢的一味药材,跑去妖界十多年,竟然学了一身本事回来,杀了老夫仅剩的一个儿子,又毁去我孙儿根基,叫他从此不能修炼变为废人……我与那小畜生血海仇深,不知大人能否商量一二,等无执大人那边事成之后,将苏刹他交给老夫处置?”
风无彻转过头,定定的看向他,月色为他的脸镀上一层毫无温度的冰凉,面无表情的说,“百里宗主算计别人家宗门算计得滴水不漏,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掂量不清楚轻重?你那点请求算个什么玩意儿,也配让我和无执商量一二?”
百里长泽一惊,赶紧解释说,“老夫只是——”
风无彻转过脸,“能提出来这个问题,就说明你对自己的位置认识得还不够清楚——”
洞箫敲打手心,他漫不经心的往下说,仿佛只是随意点评路边一块石头,“一条供人驱策的狗而已。狗,是没有资格跟主人提要求的。”
说完,还不忘偏过脸朝百里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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