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血腥味,挣扎着朝外面探出头,虎视眈眈的看向面前那张脸。
晏星河的眼睛一瞬间变成毫无光泽的漆黑,嗜血的杀意在其中翻涌。
他感到经脉中所剩无几的灵力在毫无章法的游走,横冲直撞,像野兽一寸寸盘踞他的身体,用獠牙一口一口撕扯他的血肉,产生的痛楚让人疯狂到失去掌控。
他只能下坠,再下坠,看谁都是青面獠牙,看谁都像恶鬼,恨不得杀光世上所有人。
“晏星河。”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遏止了他渐趋疯魔的走向。
百里澈出现在大殿门口,墨发用一只木簪挽起,浅色的青衫披在肩上,浓眉下目光平静而温和,如深秋一场过境的雨,能平息一切暴烈的怒火。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大殿内所有人听清楚,“方才在回廊上看见你,我就想和你说几句话,现在有空吗?”
晏星河一把扔开百里昭,后者往椅子里面一倒,也不顾满脸青紫,酒气冲天死猪一样睡了过去。
“我听说狐族出了事。”墨羽推着他进了回廊,夜风穿廊而过,百里澈顺了顺耳鬓浮动的长发,“苏刹他应该和你在一起吧?我见你来过许多次,每次都是行色匆匆,也没有机会问你,他近况如何?”
晏星河面朝回廊外面吹着冷风,冷静情绪,“不太好。”
又回头看向大殿门口那几个着急忙慌跑出去找大夫的男宠,“他需要玉髓灵芝,现在被百里昭攥着。”
百里澈点了点头,“此事我无能为力——但别的一些灵药仙草还是可以搜寻来的,你下次过来直接找我拿,带回去之后,或许能有些许帮助。”
百里澈和苏刹的渊源他知道一些,既然是好意,也没必要拒绝,晏星河说,“多谢。”
“还有一些安神补气的草药,我也一并找来。”百里澈忽然转过头,看他的目光带些深色,“晏公子,我知道你非常在乎苏刹,但是你也要留意你自己的情况。方才殿中发生的事,恐怕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晏星河抱剑靠着廊柱,沉默地吹了会儿夜风,一言不发地走下台阶。
.
院子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主屋的窗户纸透出一点微光。
晏星河关上院门,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苏刹的房门。
两扇木门发出嘎吱的轻响,微不可闻,桌子上几只高低不一的蜡烛在燃烧,苏刹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面前是一张巨大的半透明影像。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这个宝贝……你上来,我把它给你。”
熟悉的声音让晏星河一愣,四肢仿佛被人定住,冷淡的月光披了满肩,他站在门口,看着那道悬空的巨大光影上光线不断移动,一时间竟忘了走过去。
那赫然是法衡宗里面发生的事。
穿过影像,两个人都看见了彼此,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房间安静的好像一座空屋。
直到光影中百里昭抓住晏星河的手腕,抽掉他的发带,视角滚动着掉在了地上,变成从宽椅往上的仰视。
晏星河看见里面的人将那只发带放在唇前,轻轻嗅了一口,带着醉意的声音说,“好香。”
“……”
苏刹收起了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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