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剑杀死了抓住他肩膀手臂的一串魔兵,往树枝上一跳,冷眼看着那些红瞳黑影争先恐后地爬上来,“你倒是有些长进,打不过我,知道搬救兵了。”
绕站在魔潮中,浓重的魔气浪潮般从他身旁穿梭而过。
他捏着鞭梢狠狠往地上一甩,凌厉的鞭挞之声,沾染在上面的泥土落叶悉数抖落,“修罗那种脑子里全是浆糊的蠢货才会追着人打架,我不是修罗,不想跟你打,我只想帮无执出一口恶气。”
那些魔兵一个叠一个往上爬,晏星河看够了戏,掐着时间往旁边树枝一跃,那群魔兵又转移重点扑向这边的树根,“哦?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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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命令,虽然常年奔波在外,但别以为我不知道百花杀那边的消息。”绕看向他的目光带有恨色,“无执听说你有了心魔,五年前煞费苦心研制出解药,一打听到你的消息就派人给你送过去。他花费了多少心血才研制出的解药,你倒好,次次将它当不值钱的玩意儿扔了。我真是不明白,他对你来说如师如父,究竟有何处对不起你,为什么你总是要和他唱反调?”
他骂得声色俱厉,恨不得掐着晏星河的脖子让他回答,晏星河的心思却不在那上面,而是绕无意之中透露出的另一个点。
——五年前无执就在研制心魔的解药。
稍作疑虑,又很快掐断了这个方向的怀疑。既然幽冥珠和无执有关,那么对方知道他在沂城的行踪,也不算意外。
晏星河说,“那药又不是我拿剑抵着脖子逼他送给我,既然送过来了,那么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怎么,他给我东西我就必须要接受,给我好意我就必须感恩戴德地心领,要不再顺便给他磕两个响头?”
绕大怒,眼睛一红,一鞭子甩向他栖身的那棵树。
一阵噼里啪啦的火星子闪过,那树拦腰截断,凄惨地歪倒成了两截。
晏星河换了棵树待着,一低头,绕怒不可遏的看着他,手腕一扬,第二个鞭子又朝他飞来,“你简直是——不知道感激!”
晏星河无法理解他这种狂热究竟从何而来,不过是拒绝了无执送的东西,拿着鞭子追着他打了一路,好像他犯的是什么丧尽天良十恶不赦的大罪。
晏星河无法理解绕对无执的迷恋,绕也无法理解晏星河对无执的拒绝,更无法理解百花杀有那么多出类拔萃的弟子可以选择,其中不乏天赋性情胜于晏星河十倍百倍的优秀者,但是无执偏偏要在这块又冷又硬的石头上面耗费精力,十多年过去了,从头到尾他的徒弟也只收过晏星河一人。
绕从前见到他就没有什么好脸色,现在这么气急败坏的对付他,也在意料之中。
晏星河并不意外,故意拐着弯从他嘴里套了几句话。
绕也不是傻子,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图,鞭子一收缠绕在四指之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往后退了一步,“你自己在这儿待着吧!今天是你自己闯进了天屿山,就算发生什么意外——天屿山本来就是魔兵聚集的地方,偶尔咬死一两个闯入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你说对不对?”
他说完,又是一记哨声响起,魔兵挥舞着尖利的爪牙从泥土中挣扎而出,眼瞳中飘飞而出的红光密密麻麻的堆叠在一起。
晏星河低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树木被咬烂根系一棵接一棵倒下,百步之内遍地魔气,竟无一处落脚之地。
绕往黑雾里一闪,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驱魔符打落了一波,扭头一看,无数张牙舞爪的魔族从旁边的树梢爬过来。晏星河考虑了一会儿,看向头顶密不透风的树梢。
纵身而上一剑击出,却仿佛穿入沼泽,四周除了连绵无尽的黑暗之外空无一物,连落脚的借力点也没有。
晏星河只能又寻了一处树枝栖身,心道这迷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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