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星河在两人之间看了会儿,目光落在苏刹身上,又转向红鸢,忽然抬脚走了上去。
周围的人还没弄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晏星河捏起红鸢漂亮的脸蛋,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会儿,忽然两巴掌扇了过去。
下手很重,血丝都给人扇出来了,然后在众人震惊的抽气声和红鸢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淡淡地对苏刹说,“他说得没错,我对他动手了,罚我吧。”
苏刹扬了下眉梢,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兴味。
一场惩罚当然是逃不掉的,尤其是红鸢在旁边哭得声泪俱下,苏刹想了想,让晏星河去台阶底下跪着,跪到天亮。
当时是冬天,庭院里白雪积起厚厚的一层,漫天都在飘雪。
又是刚入夜,跪到天亮那得是四五个时辰,就是皮糙肉厚的妖怪来了也得脱层皮,更别说晏星河只是一个人族。
然而晏星河并不在意这些,他早就看红鸢不顺眼,往雪地里跪一晚换来给他两巴掌,很值,吹一晚上冷风而已,反正又死不了。
衣摆一撩,就这么往雪地里直挺挺的跪了。
红鸢幸灾乐祸地站在门口看了半天,还特意披着毛茸茸的裘衣,打开的房门里面洒出暖黄的烛光,还有扑面而来的热气。
可惜这些都被屋檐外的风雪阻隔,丝毫吹不到晏星河身上。
苏刹在屋子里面叫他一声,红鸢瞥晏星河一眼,高高兴兴地进屋里暖着。
这么跪了快两个时辰,晏星河任由思绪漫无目的地飘散,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后来意识就变得有些不清楚。
浑身的温度一点一点流失,发顶肩背被白雪掩埋,整个人仿佛要融入满院风雪,尤其是膝盖,麻木到失去知觉,稍微挪动一下,就是一阵钻心的钝痛。
他从来没在雪地里跪过这么久,没想到还有这个后果,某一瞬间,晏星河以为自己两条腿要废了。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迟顿地抬头,脸上血色尽失,除了一双眼睛和浓黑的长眉,一点颜色也看不出。
苏刹靠在门口,肩膀上披着件雪白的毛裘,里面只着一件单衣,看了会儿风雪之中跪得笔直的人。
晏星河看起来难受的快要晕倒了,却仿佛有某种刻在骨子里的意识,脊背如钢铁般挺得笔直,不见一丝一毫的松懈。
苏刹看向他通红的眼睛,被风吹得发干,全是红血丝,逗弄人的乐趣忽然变得索然无味,他说,“行了,不用跪了,走吧。”
红鸢顿时吵了起来,抱着他手臂撒娇,“才过了两个时辰,大王你说过要让他跪到天亮。”
“冻死了就不好玩儿了,”苏刹看向晏星河,“还不走?”
红鸢看起来很不高兴,但是苏刹也不会理他。
晏星河缓了许久才找到两条腿的知觉,站起来就是一阵头晕眼花,原地稳了会儿,转过身一步一顿地消失在大雪之中。
“那个时候我差点以为我要死在哪儿了,”晏星河说,“毕竟你那边又是暖炉又是毛裘,看起来舒服得很,早就忘了外面还有个人跪着。”
苏刹摸了摸鼻子,“我当时也是生气来着,不是因为那只小海棠花,而是你的态度,一副高高在上什么都看不入眼的样子,让我很想教训你一下。”
他还找起理由来了,晏星河面无表情的朝他掀起眼皮,“那你教训舒服了吗?”
“……”苏刹凑上去,亲了一口他的鼻尖,“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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