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今晚,往后你要什么我都双手奉上!别说一声师父,要是你想,我日日去你门前三跪九叩都成!”
风无彻拿起别在腰间的洞箫,垂着一双眼睛,玩味地摸了起来,“那若是我要整个法衡宗,你也给?”
百里昭一怔,额角上纹路又多了几道,咬牙说,“给——只要你能够让我度过今晚。”
风无彻似是来了点兴趣,“你要将人炼化成魔兵的法器做什么?”
百里昭恶狠狠地朝背后看了一眼,又看向上空星斗般密集的仙门弟子,脸上嫌恶之色一闪而过。
一个个都想杀他、背叛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该死。
“魔兵的战斗力远超修仙之人,我将法衡宗弟子困在了护山大阵里面,若是能将他们炼化成魔兵,不愁杀不死那群仙门弟子。”
洞箫轻轻抵着下巴,风无彻勾起唇角,温声说,“杀死他们之后呢?”
百里昭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幻想着自己想要做的事,一双眼睛已化作红色流光,“当然是杀去天下第一剑,毁了仙盟,再一个个灭了那些仙门,让那些自诩正道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风无彻笑了一声,捏起他的脸,欣赏一会儿百里昭面目全非的样子。
这张脸是人的五官,可内里却已经完全被魔气腐蚀,所想所为皆被心魔操纵,真正的百里昭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被吞噬了,消失于无声,而他自己浑然无觉。
风无彻微微笑着说,“你想要的那种法器,我有。”
百里昭激动地上前,想抓他的袖子,“那你快给我!”
风无彻不着痕迹避开了,“有是有,可我为什么要给你?”
百里昭朝他怒吼,“我已答应事后将法衡宗送你了,你还不满足?”
风无彻弯起了眼睛,洞箫在掌心转了转,那张相貌平平的脸上表情堪称温柔,眼底却凝起刺骨的冷霜,“可我不只要法衡宗,我还要法衡宗万劫不复。”
百里昭整个人一僵。
这话他听不明白,浑身狂躁仿佛被人迎头泼了盆冷水,呆呆愣愣的说,“什么?”
风无彻站起身,双手捏着洞箫负于身后,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温声细语的说话,“我一步一步设局,牵着你这颗关键棋子,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法衡宗身败名裂,百里氏一族断子绝孙——我花费了二十年才造就了今夜的局面,享受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出手帮你?”
落在地上的影子一步步逼近,有一种泰山压顶的窒息感,百里昭随之一步步往后退,听见风无彻说——
“我出身卑贱,百里长泽酒后与一个侍女发生关系,意外的生下了我,比不上你父亲百里渊,当然更比不上百里氏金枝玉叶的嫡长子百里渡。”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更不是我的错,可是为什么却要我来承担后果?”
一块石头磕在脚上,百里昭往后摔倒,一双血红的瞳孔震颤着,印出那张微笑着、却阴鸷到让人后背发凉的脸庞。
“你父亲百里渊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你知道他小时候最喜欢的游戏是什么吗?就是叫上一群狐朋狗友捉弄我,用鞭子将我抽得满地乱滚,绳索勒着脖子将我当马骑。”
“我连告状都没得告,因为就算百里长泽知道了,最后受罚的那个人也只会是我。他眼里只有百里渡和百里渊两个儿子,我是酒后乱来意外生出来的小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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