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了一个掌控缰绳的无执而已。
在这一刻,晏星河忽然清晰地感受到强大的意义。
如果有一天他也能变得足够强大,能够手握缰绳掌控方向,那么他是否就不必再在荆棘与泥泞中艰难穿行,而是乘风而起,扶摇直上,眼中所见只有广阔无垠的夜空,与美轮美奂的星辰。
他想要变得强大。
晏星河在心里想。
非常非常强大,强大到让他自己满意,强大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他、困扰他,他可以成为自己的主宰,就像……
缰绳猛然一收,晏星河撞上后背宽阔而有力的胸膛,山脚的出口到了。
晏星河回头看了一眼。
银色面具下,一双眼睛低垂着含笑注视他,容纳着晏星河方才见过的明月和星辰,蕴含其中的尽是酣畅淋漓的快意。
——就像无执那样强大。
后来晏星河还是做了无执的徒弟,一开始是不情愿的,忘了后来怎么就改变了心意。
但这事不能怪他,无执那张嘴什么话都敢拿出来哄人,晏星河那个年纪,被他骗着骗着做了徒弟,也很正常。
后来晏星河当上了领队,这次无执没再骗他,果然如当初承诺的那样,将弑羽送给了他。
晏星河抚摸着精致的刀鞘,爱不释手地捏来捏去,忽然想起这匕首的做工精致异常,应该是个珍贵物件,一时间又有些犹豫起来,“这只匕首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你真的要送我?”
“唔……是很重要。”无执喝了口酒,曲起手指在刀柄上弹了下。
他看上去有些醉了,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得散开,露出一片白皙如玉的胸膛,醉酒的薄红从耳后蔓延到脖颈,浑身散发着热意,“但是无所谓。我的东西,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那手贱的指头撩完了刀柄,又来撩晏星河,抵着他的下巴勾起来,让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醉意如水雾般朦胧浮起,意识却是清明的。
“小闷葫芦,你表现得出乎我的意料。”
这人熟起来之后就爱动手动脚,晏星河已经习惯了,熟练的避开他的手,“谢谢。”
只是无执亲口承认这匕首很重要,让他心里越发觉得不好意思。
无执看出他的纠结,笑了一声,“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再答应我一件事。”
晏星河忙问,“什么?”
无执凑近他的脸,酒香清浅地扑在鼻尖,晏星河看见面具上向内雕刻的花纹,缱绻舒展,是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
无执闭了闭眼睛,大概是醉得头疼,声音有些低哑,“做了领队之后要给自己起暗号,想好叫什么了吗?”
晏星河说,“还没。”
无执笑吟吟地看向他,眸中闪过一丝晏星河熟悉的狡黠,“那不如就叫彼岸吧。”
“……”
百花杀的杀手只有编号,四大护法和领队才有代号,取好了代号就不可更改,以后别人都会按照这个名字叫。
这么一合计,晏星河又感觉自己亏了,他才不想让自己的代号跟无执扯上关系,这样未免太怪异了。
当即黑着脸拒绝了这个离谱的要求,那只匕首却被他拿走了。
第二天晏星河想好了代号,去事务堂登记,执事弟子却告诉他他的代号已经填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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