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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庞,沿着苍白的额、低压的眉滚下,滑至鼻梁骨尖,英俊深邃的面庞挂满狼狈,染上肮脏污黑的尘土、抹过杂乱的水粉颜料。

而那双素来沉冷似冰的灰瞳也彻底涣散破碎,成了空洞黯然的窟窿,唇尾挂着数道脏污的血痕,唇色亦是惨白一片。

这位向来傲慢矜冷的Chio先生,似是莫名被教堂里的不知名之物,给生生打碎了。

平日里生杀予夺、权财翻覆的一双手,此刻血迹斑驳地透出憔悴的无力,青筋泛灰,攥着一卷破败卷边的残画卷。

Vincent怔然地望着那幅画。

画卷上的水粉色彩鲜艳饱满,因淋过雨水而混合交融着,几乎乱得无法辨认,却已经足够作为完美罪证,由此揭开生死冤案的终极内幕:

那是画家少年时的遗作,遗作笔迹显示出,江沅声曾违背过母亲的意愿,擅自画出了日后所谓“模仿版抄袭作”的初稿,并藏在了旧教堂暗匿处的画室里。

南望舒的十字项链作为特殊钥匙,开启了地下的画室,十年里不见天日的旧真相得以重现世间,在那画卷下方,少年的笔迹残存,斑驳血迹刻着一个“沉”字。

……沉釉之沉。

原来江沅声系列遗作的题名,刻着恋人之名,以至于南望舒因此决定要对其赶尽杀绝,以至于画家在沦为“沈尤澜”后,仍按捺不住心中爱意,要在画展上捧出曾经未尽的“遗愿”——而最终,它成了“沈尤澜”被定下抄袭冤罪的元凶。

雨声愈疾。

泥泞里的灰眸被雨浇灭了光彩,抱画之人依稀见到了幻觉里含笑的影子,电闪雷鸣的眩光里浮现出少年画家的笑容,轻轻地唤他:柚子哥哥。

柚子哥哥,我等你好久啦。

少年画家笑容醇澈,稚气无邪,他疑惑地歪过头:我就是沈尤澜呀,你不认识我了么?

判词落下,一锤定罪。

受害者江沅声亲口宣判,他少时的爱人商沉釉即是加害者,而加害者终于依照月亮赐予的提示,找到了为自己定罪的铁证。

于这一瞬间,商沉釉被揭露了过往种种卑劣罪行,他失去一切力气,踉跄间掉入泥泞,挺拔的脊背倾折欲断,在最后的一瞬曲膝狠狠摔跪下去。

泥泞溅染。

天呐,发生了什么?!

Vincent面色大变地冲上去搀扶,一边失声嚎叫:“Chio先生!您还好么?”

其他助手也匆匆扔了雨伞赶去,一同撑着那道失了力的肩膀。

可不知为何,明明Vincent在适才并没有真的开枪,对方却像是早已被不知从何时何地、哪年哪月射来的子弹正正贯穿了心脏。

因此中“弹”之后,那副素来宽挺有力的肩膀在抖,两只骨感韧长的手也在抖,连眼底的灵魂色彩都在暴雨中震颤不休,惨淡一片。

矜贵傲慢的商先生,被一张残画执行了“枪决”,犹如灰玻璃生出无数破碎的裂痕,Chio那双空洞洞的灰瞳散了生气,他几乎是茫然无措地,任由蜿蜒雨痕割碎了他的脸。

惨白的唇瓣翕张着,他在哑声唤:“江沅声……”

十年间,他日夜追逐的沅水潮声,尤已沦为死水无澜,而他是真正的罪魁元凶,三年前的判决书其实是在为他定罪,判定“罪犯商沉釉”无权辩驳,因此他痛领了罪状,垂敛下失焦灰瞳,吐字哑似忏悔,又似海底亡人的幽呓:

“沈、尤、澜……”

“……沈尤澜。”

万里之外的南州,海边短租屋的二楼,沈尤澜欠身,凑近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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