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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手指又再次脱力,江沅声索性低头咬破虎口,皮肤刺疼,痛意压制病发,终于顺利地写完题目,按时上交答卷。
期末考到此结束,第一学期顺利‘渡劫’完成。
江沅声步行回到公寓,去地下一楼寄存不常用的大件杂物,拖着小行李箱离开。
他划开手机屏,给注名为‘梁印星’的联系人拨电话,对面很快接通:“小江,我现在在东门的停车场,你直接过来,我开车接你去机场。”
“好的,麻烦梁师兄。”
再走一步,江沅声坐进靠里侧的座椅。他睨了眼飞机舷窗,旁边的位置传来锁扣声,梁印星拍向他肩膀,玩笑式地道:
“哪里麻烦了,这是你第几次和我讲客气,嘲讽我?”
“抱歉,我习惯了。”江沅声微笑,伸手,从梁印星手中接过一盒防噪耳塞。
拿走前一秒,梁印星却忽而攥紧了盒子,反而蹙眉正色问:“见面时我就想问,你说你病情不严重,手却一直在抖,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没关系。”江沅声垂下眸,“大概是因为期末事多,一时压力过大。”
“鬼话,我什么时候见你有压力?”梁印星盯着他,“你照实交待,为什么突然要回国找方医生,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嗯……”江沅声拿走耳塞,忽略他的怒视,慢吞吞地要塞住耳朵。
“嗯什么嗯!”梁印星瞬间气结,一把抢回耳塞,压低声音恼怒地威胁他,“你再继续敷衍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找沈老师告状?”
“告状也行。”江沅声半阖起眸,勾了下唇,“正好我也告状,迟厄斯岛那次你拿手电晃我眼睛,加重了我病发,你猜沈老师站哪边?”
“好啊好。”梁印星被气笑,“小江现在顶有本事,谁都管不住你。”
“没呢,我一直都很敬重师兄。”江沅声抬手戴上外套兜帽,没睁眼打了个噤声手势,“我现在很困,需要休息,就不打扰你写报告了。”
梁印星恼得直咬牙,找空乘要了条薄毯扔给他,切齿道:“你最好是真休息,而不是借机糊弄我!”
薄毯盖了大半个人,江沅声轻一挑眉算作回应。随即不再动作,低头阖眸,竟然真的打算小憩。
见状,梁印星一怔,话音戛然而止。他低头,见兜帽的阴影盖过了江沅声的眉,衬得他下巴弧线偏尖,俯看去,竟透着脆弱病态的可怜。
但好歹是有了生气,不似见面时的生疏冷淡。梁印星微微舒了口气,打开手机,给某个三人临时会话界面报平安:
@沈老师 @祝文师姐 顺利接到小江了,飞机大概十七小时后落地海市。他正在休息,到了之后我再报个平安。
很快就有两条回复。
祝文师姐:好,小江偶尔会轻微晕机,你留心照顾。
沈老师:路上平安。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突然回国,打算待多久?
消息提示带着震动,梁印星下意识侧目,瞥了眼薄毯下的人,见对方没醒,似已熟睡,这才蹑手蹑脚地打开静音模式。
思索片刻,他在群聊里回复:
问过了,但是小江躯体化发作,一直在逃避问话。而且……
犹豫片刻,梁印星又补充道:
而且他手指变形很严重,我怀疑他又自伤过,这周末先带他去检查手伤,再去方医生那里做心理评估。
这条发出,群员‘沈老师’立刻道:可以,但不要勉强,否则他会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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