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痛下打了个手势,四下所有人蜂拥而上,江沅声被数只手钳制,一张脸血污染尽,宛如厉鬼附身。
濒死之际,江沅声禁不住战栗,却兀自勾起唇,笑盈盈地道:“很疼吧,您要么先清理伤口?”
那血越流越凶,华森痛到五官狰狞,他没料想自己会中招,这次赶来缅国,甚至没带止血绷带。
局势剧变,谁也不知江沅声是否在耍诈,人群爆发起不小的惊慌。
而近处的那位男医生见状,手忙脚乱地上前,招呼旁人压迫伤处,又急匆匆地转身去拿药箱。
男医生翻出几张的无菌棉布,又凑了瓶附带凝创功效的喷剂,他转身要走,忽然听见砰地一声,枪响骤起,裹挟疾风轰然掠近。
一切喧嚣,戛然而止。
所有人转过头,望向墙边。男医生怔怔垂下头,视野中央露出个窟窿,月复部已被子弹洞穿。
他不可置信地睁眼,仰头,身后颀长的人影悄然覆落。
一双冷色灰瞳凝视他,本该昏迷的人不知何时苏醒,商沉釉毫无情绪地念出一词:
“叛徒。”
男医生——宋凯,微微张口,似是想和前任雇主辩解,却来不及说话,只抽搐着跪倒。
咔嗒,那只枪转匣上膛,商沉釉扬着手锁定人群,伤痕斑驳的双肩力气耗尽,靠回墙壁,语气漠然地下令:“江沅声,低头。”
话音落,子弹疾速飞出,一派连响,眨眼扫翻五人。
霎时有人惊恐惨叫,缅语、威利语、华语彼此相撞,震耳欲聋,亡命徒们想执枪反击,很快又被激起怯意,纷纷抱头鼠窜。
华森率先回神,仓皇地去抓人挡枪,却当即被贯穿胸膛,掀倒滚地,搅得尘埃四舞。
常年扮演重症患者,华森体能严重退化,子弹紧追他狂抖的腿,直到膝盖关节整个断开。
他再无法反抗,面容扭曲地瘫软,痛到昏厥。
商沉釉眯眼,虎口被后坐力震伤,枪随之掉落。他略顿了顿,继而卡滞地弓腰,拾起枪,死神审判般,重新对准人群。
惨叫连天。
周遭混乱无比,无人注意到,所谓‘死神’的眼瞳灰芒冷冽,瞳孔却并未聚焦。
商沉釉被打入过强效药物,此刻看似清醒,实则和疯子无异。
他专注于开枪,耐心瞄准那些人的四肢并打中,不远处车顶红光乍亮,国际警队携带狙i枪,在草丛后方现身。
高亢的警鸣从四面八方逼近包围,有位穿戴防护马甲的华人女性站出来,厉声喝止。
那是找到定位信号,跟随警方而来的祝文。
江沅声仰倒在地,眼前无数人影晃动,他逆过那些抬头眺望,看商沉釉朝他步步走近。
商沉釉分不清任何活物,他被药效完全操控,丧失情绪感知,甚至不再有活人特质。
灰瞳仿佛无机器物,空洞地搜寻目标,有任何色块在乱晃,不到两秒即会被他击中。
Chio……
江沅声尝试开口,却发不出半点字音,他没了力气,只能抬手勾过对方的西裤边缘。
经年海啸在耳畔回归,他和身边人等来曙光,低泣似地发出呓语:
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掉进昏迷的一秒,枪声终于消失。江沅声指尖垂落,望见那双灰色眼瞳黯然涣散,第无数次向他偏转。
视觉熄灭,江沅声坠入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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