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表述很简洁,病人刚才已经清醒,但状态并不乐观。江沅声面色苍白地应答,问对方现在能否探视。
见他状态明显不对,医生面露犹豫,忽然对话被打断。
“探视没必要。”
Vincent从远处大步走来,身后跟着群安保和医生。他开口用了威利语,语气很沉:“我是病人名义上的父亲,现在要带他出院。”
话毕,在场的人为之一滞,周围静了半秒。
“抱歉江先生。”
Vincent停在江沅声身前,侧过脸,态度冷硬地道:“近几天舆论扩散,为了避免集团内部动荡,我必须随时确保他的安全,请您理解。”
*
三小时后,飞机抵达南洲。血红的日轮升至正空,却渐渐被浓云吞噬光芒。
雨幕轰然倾倒,眨眼淹没整座城市,千百高楼消失在水雾后。气象台向南洲大陆各处发出红色警报,预测雷暴危险。
阴沉天光下,飞机在滑行跑道上降停。大雨中驶出一辆医疗车,直抵帕斯劳的度假庄园的住宅区,内部早已开启遮雨模式。
电梯将车辆带到三楼,车内滚床自动滑行,医生们在两侧跟随,患者被安然无恙地送进室内。
医疗车内跟着有另外两人下来,江沅声踉跄半步,在隆隆闪电下惊恐地咬了下唇。
他自小害怕打雷,面色一时愈发惨白。
身后,Vincent表情凝重,丝毫不在意他的状态。见此刻周围无人,Vincent攥住他的手腕,强行带着他疾步走出电梯,推他站到起居室里。
“江先生,给我一个交代。”Vincent扶着他肩膀,语气焦急,“为什么Chio会去缅国,又为什么会受重伤?”
江沅声抬头望他,哪怕全程并未淋雨,却依旧满脸湿痕。他瞪大眼睛,不答反问:“你是他的父亲,为什么?”
Vincent深吸了口气,努力维持理智,快速道:“因为丧母时Chio尚且年幼,他的母亲死因特殊,我不得不采取手段,保全他们。”
“回答我,求你。”Vincent再次追问,吐字越来越急,“这次你们受伤,是不是和拉格尔有关?那该死的庸医对他做了什么?”
“对。”江沅声径直承认,语调同样遏不住发颤,“拉格尔觊觎Chio的资产,劫走我引导Chio现身。随后他给Chio注入大剂量药物,拿枪……”
最后一句没能讲完,被屋内传来的闷响震断。
Vincent神色骤变,往声音来源处奔去。江沅声茫然地顿了顿,因为心因性失明,他无法看清周围环境,只能慢慢地往声音来源走。
前方又传来响动,有人高亢尖叫,紧跟着是阵凌乱的脚步声。一片喧闹里,熟悉的柚香裹着粘稠血腥气,韧长双手从后圈上他的腰。
“声声。”低沉男声带着轻笑,拂上颈后,烫得耳朵发痛,“原来你没死,嗯?”
天际闪电劈开视野,江沅声的视觉在顷刻生效,他抬头看向后侧,一双浅灰色眼瞳与他相隔咫尺,含着笑意,瞳孔淬起森冷的幽光。
那是商沉釉,是完全陌生的商沉釉。
江沅声睁大眼,想要将那张脸看得清楚。三米外有医生见状,拿着束缚带想靠近,被他带着哭腔呵退。
“别碰他!”
江沅声哽咽无比,咬字也艰难,任由对方厮磨他的脸颊:“商沉釉,你怎么了……”
灰眸盯紧他,商沉釉笑容愈深,似乎陷入极度的亢奋愉悦。见他落泪,商沉釉用鼻尖去蹭,又逐一舔净水珠,仿佛贪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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