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突然念出名字,非常傻的语气,于是慌忙地捎带几分客气,“抱歉,我是想问,Shardpt现在醒了么?”
Vincent犹疑地停下来,似乎在不自觉地考虑什么,以至于鞋跟都忘了落回地面,回头望他。
“他醒了,但……”Vincent缓慢地答,“但他有一些后遗症,迫不得已,医生限制了他的行动。”
江沅声怔了怔。
“你要见他么?”Vincent控制不住,声音漏了点颤,“如果想见他,你最好提前从心理上做足准备。”
这一句明显透着不详,江沅声回过神来,表情却不见波澜,似乎可以接受任何坏事。
Vincent欲言又止,随即拨了则电话,呼叫医护过来。
不到半分钟,两名高大男子推门而入,摆放好一架可折叠轮椅,协助江沅声行动。
准备就绪,Vincent替他推动轮椅。他们离开房间,乘坐电梯抵达上层。
电梯过分空旷,头顶镜面澄澈,高调地照出倒影,惹得Vincent下意识靠墙望去。
镜面中,轮椅上的人肩脊孱薄,颈部苍白。江沅声露了颗脑袋,发丝显出毛绒绒的凌乱,低头咳嗽时,随着动作而小幅度振动。
这位华人画家,此刻更像是一名生病的孩子,无人管照。
Vincent蹙起眉,逃避式地躲开视线,在电梯门开的下一秒,他操纵轮椅往前行使,自己却并未跟上。
所幸江沅声并不在意,轮椅滑动,带他穿过幽深的长廊,绕进起居空间。
周遭不见光明,活像某种远古洞穴。
滑轮停止,感应灯随之柔和地逐一泛起光,便于人眼的适应。而在看清景象的瞬间,江沅声定在那里。
偌大的空厅被改制,数只监控镜头匍匐在四侧角落,而正中央,钢体铸造一座“笼”。
但那其实不是笼,更准确形容,类似于精神病院的禁i室,其中立着一座束缚椅。
束缚椅上的人垂着头,衣衫布满褶皱,几乎看不出原貌。额下的棕黑碎发散开,半遮眉眼,双瞳在下隐约露出,含着笑意注视某处。
他露出商沉釉的五官,神态却不像商沉釉。
江沅声一动不动望着他,直到很久,商沉釉才回望他,微妙地扯起唇,扩大了笑意。
“声声。”商沉釉笑得斯文,弯起眉目,甚至格外温柔含情,“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么。”
江沅声唇瓣翕动,却最终哑然不语。
“我很不舒服,声声,”商沉釉轻笑出声,讲话的内容与表情完全割裂,“为什么要锁住我,是我犯错了么。”
又一次得不到回应,束缚椅发出闷响,是商沉釉在抬动臂膀挣扎。但很快,他察觉自己在做无用功,于是放弃,思索究竟该怎么办。
他重新掀起眸,歪过头注视江沅声,专注地端详着。
“抱歉。”商沉釉和颜悦色,语气很礼貌,“如果我犯了错,你告诉我,我会立刻改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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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你可以靠近些么?”
他看上去很冷静,具有十分的欺骗性,但明显只是假象。
钢质环带绞紧了他的手腕和颈部,勒出无数狰狞凹痕,濒临极限,可他却丝毫不露痛色,像是不怕疼,更不怕死。
一如记忆里,沾染满手血腥的江昭云。
就在对视的一瞬间,江沅声感到了莫大的愤怒。
不喜欢。他想。我不喜欢失控的商沉釉,一点也不喜欢。
于是很快,江沅声从封闭状态清醒,完全不顾自我意愿,给了对方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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