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侧快速紧张地道:
“是商先生么?请您尽快赶过来,小江出了状况!”
药片坠入车毯,车门嘭地大开。商沉釉阔步迈下车,仄眉沉声问:“第几层?”
“17楼急救室。”祝文语气焦急,尾音压不住颤抖,吸气半秒补充,“您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他情况危急,需要立刻做MECT……”
电梯疾速爬升,商沉釉的瞳孔空了瞬,耳鸣轰然炸开。
十、十一、十二……厢顶数字飞快变幻。
层数在攀高,商沉釉的知觉却往下坠。那一夜浴室的噩梦从记忆迸溅,狰狞伤疤重现,唤醒四肢百骸的遗疮。
他的爱人浸没水中,弯着眼笑,创口触目惊心,分明已感觉不到疼痛。
从那时,商沉釉常常彻夜不眠,畏惧噩梦会猝然再来。
可噩梦还是降临,来势汹汹,谁也不可阻挡,一如无法逆转的那场海啸。
几秒后,跨出电梯门时,他险些错了步。
一等进入长廊,祝文就迎面赶近来,匆匆一点头,领先半身为他引路:“稍后您先签字,既往病历的调取涉及跨境,需要亲属同意。”
“……嗯。”
落下极低的回应,二人刹停在等候区。
助理医生跑来,递上一沓病情告知书,明明白白地注明了患者病征类别——‘人格解离’。
不算意料之外,也并不算毫无征兆。
商沉釉低头浏览过概要,签完字搁笔,手指蜷紧垂到下侧,轻唤道:“祝小姐。”
祝文在一旁询问情况,闻言抬头,微微怔然地望向他。
他神色极淡,灰色的眸压在睫下,情绪望不分明。几乎有些突兀地,他提醒对方:“您的右手,需要及时清理。”
“啊……”祝文一顿,低头望了眼指尖,那里依稀有道红痕,她犹豫着解释,“这些血……其实不是我的。”
“嗯。”商沉釉颔首,了然地平铺直叙,“是他的。”
语气过分冷静,和刚才在电话里的截然相反,祝文察觉了他的怪异,皱眉问:“您还好么?”
她不知道算不算错觉,似乎有无形事物在悄然改变。
眨眼后,果然,古怪的事再次发生。
眼前的威利男人抬高灰眸,沉郁死气凝滞眉眼,却兀自勾起唇,答非所问:“治疗结束前,劳烦您继续关照他。”
“您要离开?”祝文不自禁愕然。
“是。”商沉釉点头,定式地维持微笑,“我承诺过,不会擅自靠近。”
祝文眉心愈蹙,欲言又止地打量他:“那万一之后……”
“之后有任何事,请您及时告知,我随时在。”商沉釉退开半步,作势告辞,“另外如您需要,沈秉文先生的后事,我会委托机构协助。”
祝文定了几秒,见对方态度异常诚恳,犹豫地点头:“……好的。”
“非常感激。”商沉釉礼貌地道谢,旋即错步离开。
男人步伐极稳,一切显得正常,祝文慢慢抿紧了唇。
等对方背影消失,祝文去服务台打印了体检报告,低头刚要查看,腕表这时推出三条新的讯息,来自方朝思:
——急事,快接电话。
[通话失败,对方已取消]
——转告那位商先生,他的父亲失踪多日,疑似遭到劫持。
目光落到最后一句,祝文面色骤变。又不过刹那,触感冰凉的管口抵上她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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