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以他的个性啊,实验室里坐上两天,就能好上许多。这样,哪怕分开的时候,我也没那么……”
沈正一明明几近烂醉如泥,但听见萧云徊如此轻拿轻放袁恒宇,十分不解地望向萧云徊,似有不同意见:“哥,他没你想的那么人机!”
“哦?”萧云徊笑了,他虽没有沈正一醉得厉害,但二人的精神状态在当下不分伯仲,他愿闻其详地看沈正一,有些质疑沈正一对袁恒宇的了解程度。
岂料沈正一俨然下定好大决心,说:“当年她们都不让我说,现在你们和好了,我告诉你,也无伤大雅……恒宇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
萧云徊正奇怪,沈正一这么神神秘秘,究竟要说什么?
然后,随着沈正一半醉半醒的沉沉声音,他听得他娓娓道来:
“那天,是我们毕业的散伙饭……”
那天,是袁恒宇沈正一他们班毕业的散伙饭。
白天一行本科毕业生穿着学士服,在Z大校园里回顾拍照,将自己和这个学习生活了四年的大学,永远定格于影像的场景当中。
晚上,班里组织散伙饭,几个带头的班干部,包括沈正一,众筹了一个坐下四桌的高档饭店大包厢,主打不醉不归。
那时人们刚从疫情的愁云惨雾中被解放出来,大家放肆地快乐,仿佛如此一来,便能把过去一年的所有苦难付诸脑后。
袁恒宇坐在最里边一桌的最里头的位置,左手沈正一,右手余有海,席间一如既往一言不发、专心干饭,偶有几个同学过来闲话敬酒,竟也应着情境喝了几杯。
饭局一共持续了三个钟头。
前一个钟头插科打诨、闲话过往。
中间一个钟头三三两两敬酒,敬理想敬未来。
最后一个钟头,离愁别绪久未散去,一些人开始掉眼泪。
沈正一他们一宿舍人平时脾性相投,毕业后要各奔东西,伤感情绪无处排遣。
虽说袁恒宇与他们交往最少,但相处越久,越知道袁恒宇本人心思澄澈,众人对他也有诸多不舍。
不知是余有海还是何涛,忽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关切地问起萧云徊,说大四那次一起吃饭,萧云徊曾许诺,毕业那天肯定会出席袁恒宇的学士服拍照环节,并且自告奋勇当他们几人的摄影师。
宿舍其他三人当中,仅有沈正一知晓内情,他自然如坐针毡看向袁恒宇。
见袁恒宇半天未有回答,沈正一正想如何适时插入其他话题,好不着痕迹化解局面的尴尬。
哪知片刻后,袁恒宇心平气和地说:“他不要我了。”
袁恒宇这小子,用宠辱不惊的语气讲出惊世骇俗的话,把沈正一吓出一身冷汗。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想怎样发言才能救兄弟于水深火热当中,回过头去,却震惊到瞠目结舌。
看起来无悲无喜的袁恒宇,在说完那句话后,顷刻间竟然泪流满面。
袁恒宇于桌角一隅众目睽睽的安静中,轻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端详酒杯,放空,再重复一遍:“他不要我了。”
不止沈正一,余有海和何涛,在场所有看见听见之人,无人不震惊。以至于刹那间,袁恒宇周遭全员石化,所有空气与时间,统统僵硬到绝对零度。
除了知道内情的几个人,其余人并不清楚袁恒宇口中的“他”是男是女,只依稀猜到,袁恒宇大概是毕业的同时,失恋了。
还得是沈正一,仗着他和袁恒宇复杂的社交关系,斗胆伸出一只手,抚上前去,聊表关照,说一句:“兄弟,你不要太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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