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身上搁置在双腿上的手指微颤,眼底的愤怒更甚,“你不怕遭到天打雷劈吗?你不得好死,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男子似是早已习惯了妇人的诅咒,他并不恼,只是在妇人喘气的间隙轻飘飘地威胁道:“外祖母今天可是特意让人来给母亲送了信,母亲难道不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吗?”
王清莞的怒骂被迫中止,她将头别到一边,像是不肯承认自己就这般轻易低了头。
半晌后,她闭上眼,像是在隐忍什么痛苦:“给我。”
男子没有拿出信,而是意味深长地唤了一句:“母亲。”最后一个字,音调略重,像是提醒。
妇人愈发痛苦,冻得青紫的嘴唇极为缓慢蠕动出了几个字:“拿纸笔来。”
男子早就猜到了妇人会低头,他略带放肆地笑道:“母亲早若如此,又何必让孩儿我多费口舌。”
纸笔在来时就准备好了。
有外祖母的信在,男子不信妇人不低头。
妇人颤抖着的手捏起笔,墨迹随着她的动作而在纸上浮现。
随着纸上的墨迹越来越多,男子的面色就越变越缓和,任谁看了他这副模样,也不会认为他上一刻还在威胁他的生身母亲。
待妇人写完,他将纸一把夺过,吹干后叠好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又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丢到妇人怀中,最终落在妇人的双腿上。
他像是不屑:“这是母亲您要的东西。”
妇人捏住信,并没有拆开的意思,男子也不好奇信封里面是什么内容:“母亲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孩儿过几日再来看您。”
男子离去时,与前去取斗篷的侍人撞了个满怀。欲离去的脚步一顿,他接过斗篷,轻柔地披在了妇人身上。
任谁见了他这副样子,都不会想到他方才狰狞着一张脸在威胁自己的母亲。
然而斗篷刚一披好,就被妇人面无表情地拽了下来,滑落地面,眨眼间沾上了冰雪融化过后的肮脏泥水。
一同落地的还有妇人毫不留情的声音:“滚。”
男子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他不觉惊讶,只是苦笑着又行了一礼:“母亲何故生气,是孩儿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分明是在演戏。
王清莞瞪着他,在众人没察觉之时一巴掌扇了上去,重新回归袖子中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滚!”
男子被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脸上瞬间浮现了几个指印,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反应过来的他脸色变了几变,正想发怒时却听到了侍人发出的惊呼声,他攥着拳头将脸上的表情隐了下去。
他又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牙却是紧紧咬着的:“虽不知母亲为何生气,但母亲不愿见到孩儿,孩儿现在走就是。”
听者无人不动容。
侍人彼此交接了个无可奈何的神色,她们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大少爷才学好又十分孝顺,不知道夫人为何总是这般不待见他。
好像大少爷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男子似是知道下人的想法,心中得意洋洋。
母亲在下人面前对他态度越差,下人就会越同情他,他的孝顺之名会通过这些下人的嘴传播出去。
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离开妇人所在院落的男子穿过精巧的假山,沿着迂回曲折的长廊走至尽头,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内坐着一个蓄着胡子的中年男人,此刻他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父亲。”男子脸上没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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